成蹠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糟糕的心境，想一想，發現自己被踩死重生時都沒有這麼大的反應。他現在很擔心衛和玉的情況, 以致整個人異常焦躁。

如果當時衛和玉沒有試圖托住他，根本就不會從空中墜地，現在也不會在手術室裡進行手術，更不會失去一直以來所重視出演《錦衣衛》的機會。

在這個圈子裡混過那麼久, 成蹠知道什麼叫大局。從康陳告訴他衛和玉的腿很可能斷掉時他就已經想到，縱使拍攝過半，衛和玉也註定和這部劇無緣了。

整個劇組不可能只為等待某一個人而長久耽擱, 《錦衣衛》必然會迎來新的男二號，而衛和玉‐‐只能退出。

真倒黴……想必當別人提起這場事故時都會用這種話來做結尾。可成蹠清楚，那根本不是事故。

如果不是周沛靈故意搶跳一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刨去懊悔和自責, 成蹠更多的是怒火，等在手術室外時，他的拳頭始終緊握。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開啟，醫生和護士相繼走出，緊接著，衛和玉也被推了出來。

&ldo;先回病房。&rdo;

醫生交代時，成蹠湊到衛和玉身邊，骨折進行的手術是腰麻，患者的意識很清晰。

&ldo;衛哥。&rdo;成蹠叫了一聲，衛和玉望著他，勾起嘴角露出一點勉強的笑意，他小聲道：&ldo;嚇著了吧，沒事，個月養一養，會恢復的和正常人一樣。&rdo;

不用成蹠多說，衛和玉對於拍攝的事情心如明鏡，但他只口不提劇組的事，只是道：&ldo;別多想，我倒黴而已。你也受傷了，回去好好休息。&rdo;

短短兩句話的交流，衛和玉便被推去病房，羅念叫成蹠一起陪過去，但成蹠搖頭表示了拒絕。

羅念本有些疑惑，可一看成蹠的臉色，匆忙改口：&ldo;成蹠哥，你放心，我會好好陪著衛哥，你今晚就回去好好休息，醫院的止痛藥記得要吃，不然會疼的睡不著。&rdo;說到最後，她的眼眶有點紅，語氣氣憤道：&ldo;成蹠哥……這事真的不怪你，都是那個……&rdo;

成蹠打斷了她的話，打過招呼後便轉身離去。

看羅唸的反應，成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的臉色不好，但他現在實在無暇顧及，衛和玉的刻意不在意讓成蹠想起在救護車裡，他偶然瞥見衛和玉眼眶赤紅側過頭流下眼淚的樣子。

那時衛和玉肯定不是因為疼痛，真正的原因無需多說。一個演員能有多少可以浪費的時光和機會，又有多少人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發現自己腿斷掉時，衛和玉伴隨淚水失去的東西，必然承載著成蹠想象不到的重量。

出了醫院，成蹠被秋風吹的一個激靈，渾身上下都泛起疼痛。

他側頭尋找計程車時，一輛車開到他身邊停下，曹偉熟悉的身影從車上匆匆下來。

看見成蹠直立並且能正常行走，曹偉鐵青的臉色稍見緩和，可語調依舊焦急，恨不得化身機器把成蹠當場掃描一遍。

&ldo;傷到哪兒了？醫生怎麼說？我人在外面錯過了電話，被公司通知了才趕過來，路上堵車堵的厲害，耽誤太久……不、先不說這些，你沒事吧？哪裡疼？下午到底是什麼情況？&rdo;

雖然急躁，但曹偉還是最注重成蹠的身體，帶成蹠在車上坐好並確認成蹠身體無礙後，才繼續道：&ldo;是不是周沛靈推了你？&rdo;

成蹠愣住，臉上頃刻浮現驚訝的神態，他剛剛和曹偉接觸上，還沒來及說這些。而劇組那邊，就算經驗少，也不可能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和當事一方的經紀人說這些。

成蹠頓了頓，回答道：&ldo;她起跳時候故意撞了我。&rdo;

&ldo;確定是故意的？&rdo;

成蹠毫無猶豫，&ldo;確定。&rdo;

曹偉眉頭緊皺，猛地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明知道會造成事故的故意行為，性質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作為經紀人，對手下藝人安危險些造成威脅是對他一種巨大挑釁，曹偉緩了緩，冷冷道：&ldo;這事不能躲，不，已經躲不了了。&rdo;

成蹠疑惑皺眉，曹偉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成蹠，語氣肅穆。&ldo;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