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現實裡張敬軒和王菀之在一起,如果,沒有如果。
他幾乎知道,他還沒擁有她就失去她了。
直到聽到門咔噠一聲,他伸手把桌上的菸灰缸用力砸在牆上。
彷彿還能聽見赫連在他耳邊說:“你這是無能狂怒。”
轉頭整個書房卻只有他自己。
為什麼沒說出口,連挽留都做不到。
他低罵一聲:“廢物。”
然後苦笑起來。
上一次被綠後,他發誓不做舔狗。
赫連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學著微博上看到的罵他:“世人竟不浪漫至此,把情深稱舔狗。”
他怎麼忘了,她向來是被追求一方,她怎麼會低頭,她那麼沒耐心,她,不要他了。
從顧遠川家出來後,赫連繃著臉開著她的牧馬人回家。
把車扔在停車場後,拿出丟在副駕駛的雷鋒帽戴上,跑到公園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幾包餐巾紙,還專門要了一個塑膠袋。
於是杜月白和謝廣年在公園消食的時候就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下雪天,一個戴著雷鋒帽的女孩子,穿著加長款的羽絨服,提著一袋紙,站在公園湖邊,在哭?
這肩膀一縮一縮的,大概是在哭了。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往前走去。
看了眼暗下來的天色,謝廣年抖了抖,戳了戳杜月白:“這怕不是個鬼吧?”
杜月白瞪謝廣年一眼:“你看過戴雷鋒帽的鬼?唯物主義的灌輸還沒到位?”
謝廣年嘟囔句:“那14億人口,啥人沒有。”想想又不放心:“管管?這萬一跳湖了,還沒淹死先凍死了。”
“你怎麼吐不出象牙?”本來可以不當回事,謝廣年這麼一說他還真有點怵,剛想讓謝廣年自己去管閒事,看了眼謝廣年五大三粗的長相,認命地調頭朝湖邊的女孩子走去,心想讓謝廣年去不如讓土匪去。
“你這是小看我,我怎麼吐不出象牙?你要珍珠我都能吐出來!不是,你罵誰狗呢!”謝廣年衝著杜月白的背影叫罵。
想著今天非要哭夠本的赫連聽到聲音嚇一機靈。
本來就怕黑,仗著心裡不痛快壯著膽來吹西北風,剛剛光顧著哭還沒想太多,現在聽到這麼社會的男人的聲音真給她嚇夠嗆。
赫連僵硬著轉頭看見有個人朝自己走過來,心裡默唸:“跟我沒關係,我每年都獻血,我還能再活五年,這公園景色美,大家都有觀賞的權利,人高馬大的不一定是打劫的,我沒帶包貪財怎麼辦,完犢子了,救命。”
越想越怕怎麼辦呀。
她無望的看著公園的湖面,心裡盤算著這麼冷的天游泳逃走和抽筋淹死的可能性是多少,想要拔腿逃跑都有點腿軟,想掏手機打電話的時候,那人影已經晃到自己眼前。
眼神對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愣住。
赫連是個近視眼,不走到眼前的人在她眼裡基本是個馬賽克。
杜月白這一走近反而讓她放心了許多,因為,這個男人長得真的有點好看,無端讓她想到那句:“璧人年少。記臨風側帽,姿尤清絕。”
暫且算她是外貌協會,當她是自我安慰也行,總之她告訴自己,長這麼好看,去哪個會所都能賺得盆滿缽滿,不至於不至於。
杜月白則是被赫連溼漉漉的眼睛驚豔了一下,除了戴的雷鋒帽著實有點滑稽,眼前這個女人站在這裡的氣勢是極強的,長得那麼御,只是這雙眼睛,怎麼說,戳心窩了?
凝望她的眼睛,杜月白心想:“得,謝廣年,你真把珍珠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