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英雄手,唯強大才能自立,唯冷漠才能自保,鐵血的手腕是制勝的關鍵,任何無用的感情都應該被剋制和拋棄。
而當這個女人靠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從來未曾有一刻,如此享受被依賴的感覺。
竟然這般甘之如飴。
二十分鐘後,轎車停在瞭望江別墅前,江醒醒已經趴在他的肩頭睡熟了,所以商戒並沒有下車的意思。
臨川回頭看了他一眼,商戒甩給他一個噤聲的眼神。
不過家裡的金毛狗聽到汽車的聲音,激動了起來,在落地窗裡衝轎車“哐哐”大叫。
江醒醒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靠在商戒肩頭睡著了,很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下了車,金毛狗撲到她身邊,特別高興地吐著舌頭,圍著她打轉。
她摸著它被洗得蓬鬆的長毛,回頭驚喜地望向商戒:“您同意它進屋了啊。”
商戒假裝不知情,回頭衝管家斥道:“誰讓狗進來的?”
管家:……
裝得真像,您怎麼不去拿奧斯卡呢。
“是我自作主張放狗進來的。”管家十秒入戲,淡定地說:“它在外面淋雨,實在太可憐了,我便把它放了進來,不過少爺請放心,它已經洗乾淨了,不會弄髒地板。”
“下不為例。”商戒說完,便轉身上了樓。
江醒醒對管家說:“謝謝您,萬分感謝。”
管家苦笑了一下,心說要是沒有商先生的許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自作主張把狗放進家裡來啊。
可惜商先生彆扭,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寬敞的浴池裡,僕人給江醒醒放了滿滿一缸熱水。浴池是四角狀,宛如溫泉池,還自帶水流波動的按摩。
江醒醒躺在裡面,全身徹底放鬆了下來,熱水將她冰涼的面板一寸寸地浸透,她的臉蛋也泛起了緋紅。
……
僕人在門口敲了敲浴室門:“夫人,您泡了快一個小時了。”
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女僕敲響了商戒的臥室門。
商戒正在夜讀,醞釀睡意。
“少爺,夫人她……泡了一個小時澡,沒動靜,別是睡著了吧。”
商戒:……
所以這種小事,現在也要問他了嗎!
“你們進去看看。”商戒不耐地說:“不要什麼都來問我。”
於是女僕噔噔跑出去,過了半分鐘,又噔噔地跑了回來:“少爺,夫人她真的睡著了,睡得特別香。”
商戒:……
他放下了書,淡淡睨了女僕一眼:“所以?”
女僕為難地說:“少爺,您要不要親自過去把夫人抱出來啊,這樣下去,會著涼的吧。”
商戒不耐道:“我現在勞動不了你們了?”
女僕踟躕著說:“少爺,以前您從來不喜歡我們碰夫人,夫人喝醉了酒每次都是您親自伺候洗澡的呀。”
商戒:……
過分了啊!
他揉了揉額頭,頗為傷腦筋:“把她撈上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也不要……”他頓了頓:“不要讓她感冒。”
女僕得令,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幾分鐘後,房間門再度被推開了,商戒手裡的硬殼書重重拍在桌上:“又怎麼了!”
女孩被重擊聲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瑟縮了一下。
商戒抬起頭來,才發現這次不是女僕,是江醒醒。
她那烏黑溼潤的髮絲垂在肩頭,吊帶睡衣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臉上帶著沐浴之後的一絲潮紅。
商戒能夠看出她沒有穿文胸的兩抹若隱若現的痕跡。
他感覺嗓子有些幹癢,側過了腦袋,問道:“有事?”
“沒有啊。”江醒醒若無其事地走進來,手裡還拿著電吹風,坐到鏡子前開始給自己吹頭髮。
商戒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宛如被佔據領地的雄獸,戒備地問:“你幹什麼?”
電吹風發出嗡嗡嗡的噪音,她背對著他,繼續吹頭髮,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商戒別過了頭,突然有種一拳打在軟棉花上的感覺,全身的勁兒都沒處宣洩。
她儼然已經將他的臥房當成了自己的房間,將她自己當成了他的妻子,所以才會這般自然地來到他的房間吹頭髮。
好不容易,嗡嗡的吹風機停了下來,商戒捏了捏額角,無力地對她說道:“回你的床上去。”
江醒醒正在塗抹護膚霜,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