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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的休業,不僅便宜實惠的豬肉買不著了,美貌也欣賞不來,懊惱得讓人心煩鬱卒。

據說是老闆娘的遠房親戚過來了,這幾天要好生招待一下,也就不營業了。

大家都有些好奇,什麼遠房親戚這麼大排場,居然還能讓老闆和老闆娘一同歇業在家招待。

距離東巷十里之外有一處簡陋的茅草屋,從外形上看都能看出建造者的漫不經心,似乎只要能住人不倒塌,好不好看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屋外一名美豔女子用刷子刷著一頭驢,一邊刷一邊唸叨著:“毛毛,你說是不是?一個人孤身在外要低調,都強調了好幾遍低調低調再低調,你看看跟你同行的那個人,才剛來臨都城就把名滿都城的惡霸少爺給弄傻了,非得整得滿城皆知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厲害似的。”

“師姐,都跟你說了別再跟毛毛叨叨了,它聽不懂。”剛喂完豬的薛安躺在藤椅上,享受著樹蔭下的涼意。

一聽到那懶洋洋的語氣,彭詩媛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我和你師姐夫,做人多低調,就跟普通人一樣,做著買賣豬肉的營生,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你就不能多學著點嗎?非得跟別人炫耀你瞬移點穴的厲害,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師姐,明明就是師姐夫熱衷養豬殺豬,非把自己說得跟隱士高人一樣。”早就習慣了彭詩媛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的性格,薛安乾脆閉目養神。

張京,也就是薛安的師姐夫,明明是個武功高強的翩翩君子,卻偏偏熱衷養豬。好端端的絕世高手不當,拐了個媳婦陪自己賣豬去了。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討喜。”彭詩媛翻了個白眼,繼續刷驢。

兩人之間默然無語,過了好一會,響起了薛安輕飄飄的聲音:“師姐,我想回去看看了。”

彭詩媛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反正也攔不住你,你提防著點端燁王爺,他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男子抱著木柴走了過來。他的袖子和褲腿都高高挽了起來,身上滿是細密的汗,長年的勞作讓他的面板被曬成了古銅色。如果只是看他的臉,充滿著文人氣息的俊朗臉龐,根本聯想不到這是個殺豬的。

“媳婦,中午想吃什麼?”屠夫張京一臉柔和地看著給驢刷背的妻子。

彭詩媛想了想,搖了搖頭:“沒啥特別想吃的,你看著做吧。”

躺在藤椅上的薛安努力地做個隱形人,堅定地做一個彷彿不存在的透明人。

師姐夫問師姐的想法,那就絕對沒有問別人想法的意思,如果貿然搭腔了,很有可能會引來嚴重的後果。

比如師兄。

為了不重蹈覆轍,薛安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閉眼、睡覺,假裝歲月靜好,這樣一定能長命百歲。

似乎覺得完全不理會客人的感受不太好,張京象徵性地開口問道:“小安呢?”

“啊,師姐夫你不用管我的,我準備走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打擾別人二人世界會遭天譴的。

“走?”張京挑眉。

薛安緩緩睜開眼,看到了同樣疑惑的彭詩媛:“死皮賴臉住了那麼些天,是該離開了。”

張京頗為贊同:“不送。”

“……師姐夫,你可以不要無情得這麼直白嗎?”真讓人心寒,一點點對後輩的關懷都沒有。不過看到師姐一臉依依不捨的表情,還算是比較安慰。

最後,薛安被塞了十個大饅頭,牽著頭驢離開了破舊的茅草屋。

彭詩媛看著一人一驢略顯蕭瑟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有些於心不忍:“小安,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支援你的,還有,那地我們就不去了,記得幫我們把話帶到。”

難得聽到師姐一句暖心的話,薛安轉過了身,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隨性、灑脫,卻讓人心安。

一人一驢逐漸消失在二人的視線裡,不留痕跡,彷彿不曾出現。

臨都城近日來不太太平,這不太平的源頭,是個不知從哪裡來的美豔女子。

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她往哪裡去。

大熱天的,都沒有什麼人願意在烈日暴曬中行走,哪裡陰涼往哪裡靠,這姑娘牽著頭驢,就在那僑香客棧住下了。

每天就坐在二樓固定的一張桌子前,品著茶、吃著茶點、讀著手中書。

偶有微風拂過,掀起那黑色的紗巾,窺得片刻那令人為之傾倒的容顏。

說來也怪,但凡靠近她想要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