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樹林深處,樹木高聳入雲,濃密的樹冠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只留下零星的光斑在地面跳躍。
樹幹下方,一個小女孩披頭散髮,衣衫破爛,渾身沾滿了乾涸的血跡。
在她踉蹌前行的過程中,突然一頭栽進了一個隱蔽的土坑裡。
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泥土和草屑混合在一起,黏在她的臉上和頭髮上。
這土坑像是附近村民提前佈置的陷阱,裡面有一個捕獸夾一樣的裝置,這個夾子,如今死死的夾在她腳踝的位置,鮮血流過鏽跡斑斑的捕獸夾滴落在泥地上。
女孩一聲未吭,調整坐姿後,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將捕獸夾開啟,但那鋒利的鋸齒已經深深的刺入血肉中,甚至刺入骨頭中,她作用在捕獸夾上的力,只會令她更加疼痛。
嘗試了一會後,她似乎是放棄了,虛弱的坐在地上。
淚水無聲地流淌,混合著臉上的雜亂血跡,形成一道道泥濘的痕跡。
休息了幾分鐘後,女孩開始用手中的骨頭撬動捕獸夾,她明白,帶著這麼重的捕獸夾是絕對無法繼續行動的。
足足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憑藉黑骨的堅硬,總算是將捕獸夾撬開。
將捕獸夾挪開後,小女孩用手中的骨頭支撐著身體,緩緩站了起來,她全身顫抖,嘴唇發白,只站立這一個動作就彷佛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啊”
“啊!~啊啊”
她張開嘴,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彷佛是在哭泣,又像是在絕望地喊叫。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極度的悲傷。
看向前方的眼神空洞無神,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
林善在骨頭中,也已經放棄了掙扎。
小姑娘的境遇雖然悲慘,但他也好不到哪去。
林善此刻很希望這個小姑娘能活著走出這片森林。
但以她現在狀態,恐怕大機率要死在這片森林中,到時候他也會跟著沉浸,不知道多少年後才會有生靈再次把他撿起來。
發洩了一會,似乎感覺好受了一點,小女孩慢慢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繼續向前走。
行進速度相比之前,降了一半還多。
她以林善的骨頭為鐮刀,一路披荊斬棘。
很多次林善都以為她不可能在站起來,但她還是一次次站了起來。
她在樹林中艱難地穿行,被荊棘劃傷,被樹根絆倒,都是常有的事。
每一次跌倒,她都會用骨頭支撐著自己重新站起來。
她的雙手因為長時間的緊握而變得發白,指關節有些發青,但她始終沒有鬆開那根骨頭。
時間很快便來到晚上。
那輪巨大的藍月再次出現。
這次藍月的位置不像昨天那麼近,不管林善如何用力的吸,也沒有月光再流淌下來。
似乎只有雙月同天的夜晚,月光才能被他吸收。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來第二次,如果再吸收一晚上的月光,他的精神力或許就能強大到足以和外界溝通,到時候就好辦事了。
一天沒吃飯,再加上高強度的趕路,女孩的體力越來越差,她的身體素質雖然堪比表層宇宙的序列9,但這個世界的各種壓制力也不是表層宇宙能夠比擬的。
綜合下來,普通人始終是普通人。
天上的月亮雖然明亮,但大部分月光都被樹木遮擋住,森林中漆黑一片,且不說有沒有危險,這個時候趕路,大機率連方向都找不對。
女孩顯然並不準備休息,她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擔心自己睡一覺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她憑著感覺,按照記憶中的路一路往前。
骨頭中的林善這時也感到有些疑惑。
看這女孩的模樣,一定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
她如此著急,後面也沒有明顯的危險,所以她不僅僅是在逃命,應該還另有目的。
各種可能性都有,林善懶得猜。
突然。
林善發現前方的樹枝上,掛著一條藍紫色的蛇,正做出攻擊姿態。
除非女孩有夜視能力,不然肯定看不到這條陰險的獵手。
在林善的視線中,這條蛇身上還有淡淡的‘灰’浮現,雖然極其微弱,但足以證明這條蛇是超凡蛇。
林善集中精神力,讓精神力形成一層透明的膜,覆蓋在女孩身上,儘管被封印,但他的生命層不會改變,只要能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