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面臨的第一道難關是收集三刻度單位的靈素。
如果按照無想界域的生靈密集程度,要收集到這麼多靈素,需要徹底搜刮半個無想界域。
並不是像以前那樣收一點就走,而是要將一半的無想界域變成死地。
這已經不能用困難來概括,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林善這些年來不斷遊蕩,走過的路程加起來,也只是一刻度時中的微小節點。
正常情況下,按照序列0的速度,穿越1刻度時需要飛行從表層虛空誕生到毀滅的時間,真實情況或許要短,但也至少是以幾百個灰霧紀元為單位的時間。
要將直徑五十刻度時區域的靈素收割乾淨,不僅有收割過程的難度,光是直線穿過這五十個刻度時的距離就需要幾百個甚至幾千個灰霧紀元的時間。
想要完成這一步,還要以與整個無想界域為敵為前提。
這還只是第一步。
但距離往往都有捷徑,林善預計,他如果願意做的話,一百個灰霧紀元的時間,一邊收割靈素,一邊搜刮各種靈物寶貝和原始能量,也不是不可能。
預計一百紀元,能夠完成‘登天’的三個前提——靈素丶靈物丶原始能量。
這預估的一百紀元時間,還必須是在無想界域這種繁榮的界域中才能實現。
剩下的擷取時空規則,反而是最簡單的一步,只要材料齊全並且大環境允許,隨時都可以進行。
所謂的大環境允許,就是當前所在的界域有比不可名狀者更強大的存在停留。
思慮至此,林善感到一陣疲憊。
一百紀元,別說是一百紀元,一百萬年後灰霧宇宙恐怕都成渣了。
林善閉上眼睛,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時空夾縫中,林善的意識漸漸模糊,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過度的疲憊,自然而然的進入了深度的睡眠。
模模糊糊間,林善感覺自己回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溫暖懷抱。
這個懷抱溫暖而安逸,來自於他最深處的記憶。
在這個懷抱中,他感到無比的放鬆和寧靜,彷佛所有的疲憊和壓力都被驅散了。
“累了嗎?林善。”一道聲音在林善的腦海中響起,那聲音溫暖而慈祥,就像是記憶中的母親一樣,充滿了關懷和愛意。
“累?他有資格累嗎?”另一道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戾氣,“你都要死了,還關心他累不累?”
“哦不對,你已經死了,死了還冒出來做什麼?神州大人?”
“不用這麼敵視我,我作為當代天道,只能秉承公平做事,如果沒有我,根本就不會有延續的灰霧宇宙,也不會有他,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那聲音平靜而堅定,彷佛在陳述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神州大人說的是,我是應該感謝你,我要是有腿,肯定給你磕一個,可惜,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每天看著某人慢放的人生,很是無趣。”戾氣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事實證明,曾經的那位,真的死了,死在憶質大爆炸中,現在的這位,已經被放棄,你和阿爾託嘞不應該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我們需要你們。”一個由點點碎屑拼湊出的人形作出伸手的姿態。
“別假惺惺的,噁心。”戾氣的聲音冷冷回應。
“我們真的需要你,和我走吧。”那未知人形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懇求。
“我走不了。”戾氣的聲音堅定而決絕。
“為什麼?阿爾託嘞留在這不就夠了?”
“你知道人是為了什麼而活的嗎?”戾氣的聲音問道。
“意義。”溫柔聲音給出答案。
“沒錯,意義,我在這裡意義更大。”戾氣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沉的信念。
“人是懸掛在自己編織的意義之網的產物,至少我是這樣的,不管他是誰,我都會留在這裡,因為他是意義。”
“阿爾託嘞可以回去,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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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回一趟0號實驗室。”人形身影留下最後一句話,隨即頓時消散成虛無。
外界的林善驟然睜開眼睛,眼中倒映出一個白色的小房間。
牆壁上掛著的一張空白照片,突然顯現出人像。
照片中的人逐漸清晰起來,是一個帶著單片眼鏡,身穿研究員大褂的中年男子。
他懷抱著一摞厚重的書籍,正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