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西黔境。

灰霧之上九萬里。

月染天宮。

寒玉床上的林善緩緩睜眼。

“醒了，到主殿來找我。”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林善耳中。

林善晃了晃頭，稍微閉眼就已經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和我來。”一道流光閃過，藍裙女子抱著長劍斜靠在牆邊看向林善。

旋即化作一片雪花衝出門外。

林善見狀，化作一顆閃爍紫光的光點，緊緊的跟在後面。

物質和能量之間的轉換，成神後的基本手段。

星光追著雪花來到一間大殿之前，光芒閃過，雪花重新變為藍裙女子，“幻月上神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上神？”

“嗯。”

“嗯...”林善緩步走入。

地面由一整塊璀璨的白玉鋪就，反射著柔和的光澤。

四周的石柱聳立，牆壁嵌以金碧輝煌的琉璃。

大殿央擺放一張香案，時不時升起嫋嫋清煙。

一束紅光從天而降，香案前原本空蕩蕩的座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祂身披一襲紅色長袍，衣襬如火焰般飛揚，頭頂戴著金冠，冠前飾有璀璨奪目的紅寶石。

坐在那裡，如同燃燒的紅蓮火焰，又如同靜謐深邃的山間碧潭。

林善看不清來人的面容，這位應該就是剛剛那女性神靈口中的上神。

“林善，又見面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剛晉升就能戰勝外神。”紅袍神靈幽幽的聲音傳來，“坐吧，你應該有很多疑惑，我能為你解答部分。”

林善緩步往前，坐在對面。

“你是誰，我們見過？”林善問。

“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了，我就是占星秘境中的老嫗。”縹緲的聲音迴盪在大殿，和林善最初聽到的老嫗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你見到的，是我二十萬年前創造的投影，相比普通投影，還多參雜了一點點神魂，祂的存在就是為了幫占星權柄找到合適的傳承人，卻沒想，現在的生靈都如此墮落，占星權柄在我手上壓了二十萬年，就在快壓不住的時候，你出現了，用那人的話來說，這就是命運。”紅袍神靈笑了笑，“時間一晃，二十萬年就過去了，看到你，真是讓我感慨頗多，目之所及皆是過往...心之所念皆為舊憶......”

林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過去的事，封存在記憶裡就好，拿出來總是會傷神的。”

“這就是你的做法嗎？”紅袍神靈看向林善，輕聲說道，“在占星秘境中我就看出來了，林善，你很排斥命運。”

“或許吧，可能是我之前的經歷造就的。”林善搖頭。

紅袍神靈單手撐著頭，偏頭望向林善，“排斥自己的能力會限制權柄的開發。”

“或許你會認為，你經歷的一切皆是命，自己就像是傀儡。”

“但我想告訴你，這是人生，不是命，命是定數，這世間不存在定數，沒有什麼東西是既定的，運是變數，人生的本質就是在不斷的經歷劫難，不斷的調整，不斷的改變，直到成神，才有機會看透這世間浮沉。”

林善拱手道，“受教了。”

“你我是神，這世間還有許多生靈不相信世間有神，就如同你不相信命運一樣。”紅袍神靈揮手將案上的香薰熄滅，“跑偏了，你有什麼疑惑現在都可以問出來。”

“灰霧之上有什麼？”林善問。

“我還以為你會問外神或者譜系的事，你這個問題涵蓋的面可就太廣泛了。”紅袍神靈想了想，說道，“我就挑能說的和你說說吧。”

“灰霧之上，有五重屏障，屏障外，就是灰霧宇宙的入口，外神源源不斷的入侵，我們能做的，只有抵擋，你剛剛所殺的外神，就是從灰霧之外入侵進來的，根據舊日人皇的佈置，序列4層次的外神入侵後會被擠入第一重天，再由下方神靈啟動界碶接引，界碶有兩種，第一種就是你所經歷的，雙方直接交戰，最終只有你死我活的結果，這種界碶的死亡率太高，如今已經被遺棄，沒想到會被你無意間觸發。”

“第二種界碶才是現在譜系內常用的，界碶會將敵人和神靈一同引入其它世界，再借用其它世界的力量誅殺敵人，雖然對其它世界很不友好，但為了保住灰霧，我們也別無它法。

“其實，因為外神的存在，譜系內神靈的交接很快，只有少數權柄會因為意外原因無法交接，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