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站在人群中，望向伊甸廣場的中央。

那裡，有一座噴水池矗立著，水流在空中起舞，捕捉著光屑。

廣場的各個角落，生靈們默默擺攤，猶如廣場上的一座座靜謐的雕像。

林善的視線左右橫掃，尋找稻草人的身影。

終於在一處角落發現了靠在牆邊出神的稻草人，他正一次又一次毫無意義的舞動手中的掃帚。

林善徑直的走過去。

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在一眾憧憬和敬畏的神色中，林善來到稻草人面前。

揮了揮手。

稻草人緩緩回過神，望向林善，鑲嵌在枯草中的眼珠閃過疑惑的神色，“你哪位？”

林善正準備回答，稻草人突然又自語起來，“少年，原來是你啊......”

稻草人坐在地上，用手將腿上雜亂的稻草整理平順，“想買東西？”

“嗯，想買一些孕神石，順便問一些問題。”林善跟著坐在地上，“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不開心？”稻草人微微愣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摸向心髒的位置，“稻草編織的心臟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看來是到極限了，需要換新的稻草。”

“換稻草？”林善疑惑，“之所以會產生情緒，肯定會有根本的原因吧，你所謂的換稻草，不過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根本原因？”稻草人從腿上抽出一根稻草，折成一朵花的樣子，下一秒，整個伊甸廣場突然被花香籠罩，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左右觀察，想要尋找香味的來源。

一縷暗淡火焰點燃稻草編織的花朵，很快便將這根稻草燃燒殆盡。

“根本原因，和你說，你也理解不了。”稻草人緩緩搖頭，有意岔開話題，“你不是有問題想問嗎？問吧。”

“你可以和我說說。”林善輕嘆一口氣，“你幫了我不少，或許，我也可以幫幫你。”

“我和你說一個小故事吧。”稻草人仰頭看向上方虛空。

“嗯。”

稻草人聲音有些許沙啞，沙啞中透露出莫名的空虛。

“半夜，一隻鬼躲在被子裡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鬼媽媽問：‘怎麼了？孩子。’”

“小鬼好奇的問：‘媽媽，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嗎 。’”

說完，稻草人看向林善，“你覺得我的故事怎麼樣？”

“這個世界上有人也有鬼，靈魂、詭異這一類都可以歸為鬼。”林善思索稻草人話中的意思，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個很簡單的凡間故事。

“你的答案並不是我所想的。”稻草人緩緩搖頭，“你能肯定這個世界上有鬼，是因為你見過，你知道它是鬼。”

林善露出恍然的神色，“你的意思是...只要足夠強大，就沒有解不開的秘密？這和你的情緒有關係嗎？”

“我的意思是，當你知道鬼的時候，你眼中的鬼就已經擺脫了‘鬼’的含義，所謂的‘鬼’是你永遠也理解不了的東西，哪怕你坐在那規則王座之上，你也無法理解‘鬼’到底是什麼，就像鬼，沒辦法理解我們一樣。”

林善也同稻草人一樣望向高空，除了稀薄的雲朵外，什麼都沒有，“這世界上有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存在，而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也無法理解我們，就像是有兩片永遠都不可能交融的世界，裡面居住的鬼和人也不可能出現交織一樣。”林善也同稻草人一樣望向高空，除了稀薄的雲朵外，什麼都沒有。

“你很有悟性。”稻草人誇讚道，“這就是令我不開心的事之一，當兩個不可能產生聯絡的事物產生了聯絡，我無法去理解，甚至沒有理解的能力，但我偏偏知道。”

“之一？還有其它的原因？”林善感覺稻草人似乎在有意向他提醒什麼，什麼叫做不可能產生交織的事物產生了聯絡？

但他目前為止好像沒遇到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難道和虛空有關？但虛空就是虛空，應該不是無法理解的事物，難道是彼岸遊戲？但稻草人也不大可能知道他玩過彼岸遊戲...

暫時無法聯想到更多，林善只能將稻草人的話都記下，以後如果真遇到了，或許會有用。

“其它的，你也理解不了。”稻草人再次搖頭。

“也是類似於剛剛話題？”

“不是，另一個原因是我的私事，有關人性。”

“你很確定，我理解不了。”

“沒有什麼，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