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麼了？”林善有些迷茫。

透過精神力，他能很輕易的觀察自身狀況。

他的現在的身體除了頭部外，其它地方全都佈滿了紫色的裂縫，就像是一幅破碎的陶瓷器皿。

這些裂縫中，有幽幽的黑光正在迸發，神秘且詭異。

這種改變並非簡單的改變，已經滲透進了他的’存在’，哪怕他將這具身體破壞，再復活時，依舊會拖著這具‘陶瓷’身體。

身體出現如此大的變化，他的意識卻沒有絲毫影響，甚至，他感覺自己和身處的這片空間變得更為親密了。

“這種現象，13部的人稱之為虛化。”楊·格羅佛走近，用手拍了拍林善虛化的部位，隨後緊皺眉頭，“已經到這種程度了...你的意識還能清醒？有其它的感覺嗎？比如，精神分裂？”

“沒有...很清醒。”林善搖頭，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他之所以沒有受到影響，或許是因為詭秘權柄。

“你這種情況倒是少見，或許是因為你的意識極為強大，你現在跟我走，一起去13部，只有那裡能逆轉你的虛化。”楊·格羅佛話落，兩人已經出了存續院。

“我的工作還未結束，本體能直接離開存續院嗎？還有你說的13部是什麼地方？”

“工作？”楊·格羅露出輕蔑的笑意，“源庭的下屬機構，早已經名存實亡，主宰不在其位，所有的規則都無法運轉，你在與不在，實際上都沒有區別，你在職的這些年有沒有接手過任何和工作有關的任務？”

楊·格羅佛在身上翻找，似在找著什麼東西，他繼續說道，“至於13部，你可以理解為源庭的科研部門。”

林善陷入沉默，如果楊·格羅佛不說出真相，他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灰霧宇宙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林善進入楊·格羅佛取出的星艦，詢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問？”楊·格羅佛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支捲菸放在嘴裡抽著。

“直覺。”林善回覆。

“灰霧宇宙應該還能堅持很久，最近只是事情比較多，風暴海域的爆發、外神的入侵、未知的彼岸遊戲，還有獸潮的隱患。”楊·格羅佛快速的抽完一支捲菸，將其彈飛化作光屑。

當星艦外的黑暗重新變為光明時，他們已經來到被糖果覆蓋的超維空間。

曾經見過的零號，已經在星艦外等待。

“楊，你帶他來做什麼？”零號望向林善，有些疑惑。

“我帶他去13部逆轉虛化，你也一起來。”楊·格羅佛望向零號，意味深長的說道，“更何況，他也是舊日的一員。”

“我明白了。”零號望向林善，眼中閃過一連串的資料。

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林善自然不是傻子。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林善停下腳步，不願在繼續往前走。

楊·格羅佛再次拿出兩根大煙卷，遞給林善一根。

林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抽，同時看向楊·格羅佛，等待他的下文。

“我沒有想過要隱瞞你什麼，接下來或許還需要你配合。”楊·格羅佛一陣吞雲吐霧，他身後的藍色披風不斷的隨風飄揚。

等了好一會，楊·格羅佛才開口說道，“我和你一樣也是舊日生靈，你之所以看不出來，是因為我用了特殊手段讓自己成為了徹頭徹尾的源初生靈，正因如此，我才能進入譜系內並升職，像我這樣的，並不是唯一，我們隱藏在各個譜系，就為等待這樣的機會，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林善瞪大眼睛，楊·格羅佛剛剛所說的話可謂是秘聞，他甚至有點不想讓楊·格羅佛繼續說下去，接下來的行動，如果需要他配合，肯定會將他也捲入這場舊日和源初的爭端當中。

以他現在的實力捲入這兩個龐然大物，無疑會被攪的粉碎。

“需要我做什麼？”林善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是舊日生靈，這天然的身份已經幫他站了隊，他別無選擇。

源初處處針對舊日，當初在人圈時，萬族也多次因為舊日生靈的身份慘遭毀滅性打擊，這也讓林善心中一直對源初有怨氣，但他從未想過，有意和源初對立，源初的體量實在是太過於龐大，與其作對，無異於自取滅亡。

如今有這種機會，讓他盡一份自己的力量，雖然他的本心不太想參與，認為這無比危險，但這股怨氣卻在推動著他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