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憶一下之前學習的手勢吧。”

林善的手指在桌面上輕盈滑動，繪製著複雜的手勢圖案。

隨著他一筆一劃，每個圖案彷彿被賦予了生命，緩緩升空，在他的頭頂匯聚，形成一個個立體的手勢，清晰可見，以便臺下的學生們一一辨認。

完成第二十個手勢後，林善目光掃過下方的學生們，語氣平地說道，“你們連續完成這二十個手勢試試。”

臺下的學生們聽到指令，立即行動起來，結著一個又一個手勢，這二十個手勢都是他們之前學過的，而且又練習了半年的時間，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

在這超凡的課堂裡，懈怠和懶惰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勤奮是學生們的基本素質，變得更強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林善輕輕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感知力散發出去，如同無形的網，將整個教室緊緊包裹。

他能感受到每個學生施展手勢的速度各不相同，有的快若閃電，有的慢如遊雲。

手勢的快慢並不是決定咒語成功與否的關鍵，準確無誤才是最重要的。

隨著觀察的深入，林善發現那些精神力較強的學生施展的手勢更為精準，而那些只能依靠肌肉記憶的學生，手勢中總會摻雜著一些許的誤差，就是這些微小的差錯，足以使大咒發動失敗。

不出所料，一些生命層次低於序列7的學生已經在施展過程中失敗了。

與此同時，手勢速度較快的學生已經接近第十七、十八個手勢，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導師級別，屬於神靈級別的生命層次。

全程不到兩秒鐘的時間，林善感覺到教室中風聲驟起，越來越強烈，幾乎要將學生們的衣服吹起。

但這陣風也只持續了短短三秒，便迅速停息。

又過了三四秒鐘，教室恢復了平靜，所有學生均完成了結印。

林善緩緩睜眼，點開光幕中的名單和座位表，清晰而有力地念出了七個名字，“邊沁·阿普頓、休·安斯艾爾、茉莉花香嗎、簡·安道、雷諾茲·奧布里、白俊達、牧星洲，你們七人，下次上課請坐到前排。”

這七人中有一個人的名字很奇怪，叫‘茉莉花香嗎’，翻譯過來的確是這個意思，不管以哪個文明來說應該都很奇怪吧。

這七個人，對大咒都能產生反應，七人在4600多名學生中脫穎而出，比例不高，卻也不低。

“是！”被點名的學生們情緒激動，彷彿被賦予了極高的榮譽。

林善繼續說道：“剩下的同學，你們沒有學習大咒的天賦，在這裡可能就是浪費時間，我會再教授你們十個手勢，如果依然不能成功，我建議你們去聽其他老師的課，不必在這裡耽誤你們本就不多的時間。”

他的話語冰冷而直接，在臺下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學生們的心中湧起了不安與疑惑，他們不願接受自己缺乏天賦的現實，但事實擺在眼前，無法迴避。

林善並不關心他們的感受，他的目的只是傳達事實，這些學生在學院學習的時間只有幾年，不必讓他們在自己這裡浪費時間，有這時間，倒不如學點有用的能力。

如果能教，林善倒不介意教他們點大咒，用作保命，但現實總是不隨人意。

他接著在桌面上繪製了後續的十個手勢圖案，圖案升起自動飄在之前二十個圖案的後方。

經過剛剛到事情，林善注意到，有些學生在結印的時候紅了眼，甚至還有些脆弱的學生已經淚水漣漣。

林善只能在心中暗歎他們的青澀，這些學生大多年歲不大，不像有些導師，哪怕知道自己沒天賦也無動於衷。

課程很快結束。

正如林善所預料的，那七位被點名的學生在學習了新的十個手勢後，已經能夠施展出一層輕微的重力屏障，而其他人仍舊沒有任何進展。

“我的課你們想來就來。”林善最後說道，“但我必須重申，除了那七位被點到名字的學生外，其他人繼續學習也是徒勞的，當然，如果你們不介意浪費時間，下節課還可以繼續來。”

完成這番話後，林善目光掃過全班，然後瞬移離開。

學生們互相對視，彼此在猜測林善的言外之意。

“林導師最後那話是什麼意思？”

“林導師的意思是......我們還有機會繼續學習大咒？”一位學生試探性地說。

“但是，我們好像沒有學習大咒的天賦？”另一位學生憂心忡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