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的目光再次投向前方，眼眸中的深邃如星空本身，“無所謂了，這一圈的不穩定因素太多，我打算往邊遠的地方看看，換個沒有外力干擾的地方。”

“既然這樣，你現在就可以走，為什麼還要做多餘的事？”趙小安的問題像是一股清風，吹散了周圍的星塵。

林善微微一笑，“倒也沒什麼，只是一個嘗試，主要還是想給源庭找點麻煩，你也說了，百靈圈主回到圈內就是序列2，序列2可不是什麼好啃的骨頭。”

趙小安略微思索便明白了林善的用意，“如果百靈圈主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救她和殺死她，或許會起到同樣的效果，從百靈圈主部分手下的行為來看，祂應該是一個“好神”。”

林善依舊微笑，趙小安依舊明白他真正的用意，“有些事情可以不用說破，這是最好的可能性，要比殺死百靈圈主穩妥許多倍，而且，不管如何，我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兩人的對話像是星星的細語，隨著星光的流轉而消散在浩瀚的宇宙之中。

一道由光構成的人影緩緩地從林善的身體分離出來，那光影在空氣中徐徐凝聚，最終成為一個完整的光人，它沒有猶豫，直接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躍入了那扭曲裂縫之中。

裂縫之後，與林善心靈相連的聖靈，如同他的影子一般，延伸著他的意識，透過聖靈的感知，林善的視線穿過了裂縫，目睹了禁後方結晶世界的景象，四周漂浮著無數結晶怪物的殘骸，它們猶如一幅幅凝固了的悲劇畫作，靜靜地陳列在虛無之中，而那些怪物屍體周圍，還繚繞著堅韌不息的生命氣息，彷彿是一曲生命的輓歌，久久迴盪在這片死寂的空間。

聖靈自語，“百靈圈主，掌管著生命相關的權柄...” 話落，便開始沿著那股殘留的生命氣息進行追蹤。

行進的路途中，隨處可見破碎的屍體和科技造物的殘骸，場景無比悽慘。

聖靈不斷穿梭，不知道花費了多久，終於到達了一片巨大的水晶森林，這裡的水晶樹高達數千米，樹內蘊含恐怖的能量。

但現在，這些偉岸的水晶樹也難逃厄運，被戰鬥的餘波切割成了斷壁殘垣，看著這些破碎的水晶，林善推測，百靈圈主是一路硬闖進入結晶世界深處，而她長時間未曾迴歸，意味著可能出現了兩種極端的情況。

第一種可能是，百靈圈主仍在結晶世界中繼續屠戮，試圖透過這種方式摧毀裂縫的根源。

第二種可能性是，祂和曾經的趙小安一樣被結晶生物控制，林善更傾向於這種可能，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進來。

林善更希望，百靈圈族現在的狀態不太好。

繼續前進。

一天兩天，一月兩月，數月的時間流逝，聖靈依舊沒有尋到百靈圈主的跡象。

百靈圈族走一路殺一路，林善所走過的地方都有很濃郁的氣息殘留，他可以肯定，自己並沒有走錯路。

終於，在第七個月的時候，聖靈發現了重大線索，他置身於一片佈滿了密集裂縫和塌陷的區域，這些混亂的跡象無聲地訴說著此處曾發生的慘烈戰鬥，至少序列3級別的神靈，才能在戰鬥中掀起這樣的風暴。

站在這片混亂區域的核心，聖靈的感知向外延伸，捕捉到了幾股強烈的氣息，它們錯綜複雜，其中一股生命氣息，就是之前追蹤的百靈圈主。

這意味著，百靈圈主的對手不止一個。

聖靈沉思片刻，便明白了百靈圈主的境遇。

層次達到序列3後，單純的圍攻很難獲得壓倒性的優勢，序列3並不怕群毆，但想在群毆中逃脫的機率也是很低的，耗到最後，總有一個輸贏。

四天後。

聖靈望著數十光年外的場景，證實了他此前的猜想。

前面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鬥，二打一，防守一方是一位女性神靈，整體長得和一朵花精似的，她身著一襲如花瓣般綻放的裙裾，和傘一樣撐開，很明顯，這位就是百靈圈主。

她的敵人，是兩位結晶神靈，同樣是序列3。

戰鬥看似已經持續了漫長的時間，百靈圈主顯得極為疲憊，僅能依賴於她的永固規則之界進行防禦。

對抗的雙方陷入了僵局，兩位結晶神靈無法突破屹立不倒的防線，百靈圈主也無力發起反攻，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沒有外力加入，即便數十年甚至數百年過去，也難以見到勝負的分曉。

“雖然和預想的不太一樣，但也算是個機會...”聖靈自語。

聖靈的身軀如同一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