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知道？”林善問。

小龜緩緩道：

“知道，就像你被神性主導的時候，知道自己被神性主導了，這時你的想法才是關鍵。”

“如果你想快點平衡神性，那就代表人性還有迴轉的餘地，如果你認為神性主導挺好，或者認為神性才是常態，就很危險了。”

“兩者沒有絕對的對錯，被神性主導的超凡大有人在，只是大部分超凡都認為人性、神性兩者平衡才是正道，認為被其中一者主導屬於‘錯誤’。”

林善微微頷首，小龜的話比較客觀，超凡的世界裡沒有那麼多絕對的東西，齊濯看到老王覺得這是危險的訊號，是因為，在齊濯的思維中，人性超出這麼多，是危險的。

這些東西不絕對，也可能這是老王的機會，擁有這麼強的人性，老王可能會去做…以前從未做過的事，這件事恰巧是機緣也不一定。

“力量沒有對錯，對和錯是世界和生靈為它們劃分出來的。”林善在心中這樣分析。

隨後又感覺有些不對，小龜之前可是說老王快沒救了，怎麼這裡又開始客觀起來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說他沒救了？因為你也是大眾生靈之一…所以認為人性超標是錯的？”林善在心中問出疑惑。

這時齊濯已經圍著林善飛了好幾圈，示意林善快點趕路，林善瞄了一眼羊皮紙，說道：“先回狐族，從那走通往械族的躍遷通道。”

齊濯立即動了起來，牽引著林善往大尾族的方向飛去，他們必須透過大尾族的躍遷通道返回狐族，這麼遠的距離想飛回去…哪怕是序列5也有些不現實。

趕路的過程中，小龜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當然不是，神靈心中的標尺和超凡心中的標尺是不一樣的，我應該不屬於大眾生靈。”

“之所以說他沒救了，肯定另有原因。”

“神性和人性相互對立，的確不分好壞，但是，單獨的神性或者人性，卻有劃分。”

“人性中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若是往好的一面偏，自是沒什麼問題，若是偏向人性的不好的一面，等於是在自毀。”

“神性也是一樣，神性整體沒對錯，內在一樣有劃分。”

一人一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在齊濯的牽引下很快便回到大尾族。

在大尾族這裡，狐族的特殊通行證用不了，只能老老實實的繳費，支付了兩萬多源幣，林善對錢沒什麼概念，只知道源幣的購買能力很強，一百源幣足夠普通人家庭生活一個月。

通道收費也沒什麼標準，與開設通道的種族政策有關，林善對兩萬源幣的概念大概就是值兩個序列9特性，序列9特性的確是這個價格，但是，想以這個價格買到序列9特性……卻不容易。

能用的起，或者說用的上躍遷通道的，大多都是序列8以上的超凡，序列7以下的超凡很少在灰霧中遠行。

受限於超凡數量，這種躍遷通道經營一年可能也沒有多少客人，開設主要是為了自家種族發展，其次才是賺點外快。

大尾族是強族，族中高樓林立，律法完整，公民生活穩定和諧，是周邊小族的最終匯聚之地。

“歡迎再來大尾族。”一道甜甜的聲音響起，是躍遷通道的服務人員。

這一族，只聽族名就可以想象他們的形象。

正常的人形，白皙偏黃的面板，身後有一條酷似松鼠尾巴的大尾，大尾往上聳立，幾乎和頭頂持平。

服務人員目送林善跳入大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行不好做，她一個普通人，在序列7面前實在是沒辦法保持優雅平靜。

好在，這種工作非常輕鬆，做一單，可以休息十幾天。

出了狐族後，林善直接轉換通道，踏上前往械族的通道。

他不知道械族的位置，但狐族是一定知道的，狐族的通道齊全，人圈大族幾乎全部聯通。

械族作為科技大族，自然不會被狐族落下。

從通道出來後，紅月已經佔據高空，這一天都在奔走，穿行了不知多少光年。

但在械族，顯然不存在白天和黑夜的劃分，這裡漫天的霓虹，各色的燈光在大地、天空匯聚，燈光大多來自從通道剛出來的星艦，或者想要進入通道的星艦。

腳下是平整的金屬平臺，不存在任何凸起，一些不知道作用的機器在金屬平臺上穿行。

各種能給視覺帶來震撼的機械美學，在這裡被展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