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顧厭還是被發現了。

顧厭已經被光明神殿的逼退到屋頂，他就站在邊沿，身上的皮肉因為被灌下聖水而開始一塊塊脫落，臉頰也脫落了一塊肉露出森然的白骨，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npc們對他深感痛惡和恐懼，選手的目光充滿警惕和殺意。

他還什麼都沒做呢……怎麼就成了喊打喊殺的存在？

就因為——他是怪物嗎？

顧厭眼眸略過一絲紅光，身上隱隱瀰漫出黑氣纏繞。

“殺了他！他是亡靈谷的人！”

這一刻原皓玥什麼都聽不到，他的世界只剩下站在遠處的顧厭，後者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看過來。

在夕陽的餘暉下，顧厭看他的眼神極其溫柔，可不知為何原皓玥的心突然就像被細針輕輕的紮了一下，細微的疼痛從他整個心臟蔓延開來，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嵌入掌心肉裡。

他永遠都忘不了顧厭這時的眼神，在後來遊戲結束後的每個午夜夢迴，他都看到顧厭露出這樣的眼神，夢裡的他總是有種流淚的衝動。

那眼淚不是為自己而流——是替他。

他在等他。

原皓玥不顧眾人阻止朝顧厭奔跑過去。

顧厭茶色的瞳孔慢慢被血紅色所覆蓋，那抹溫柔褪去只剩下沒有任何情感的冷漠，他依舊望著原皓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不要過來了，我們不同陣營。”

原皓玥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停下腳步，他早就知道顧厭的異常。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的感情不會因此而改變。

“別過去！”維爾朝原皓玥喊了一聲，對方根本頭都不回。

莉達眯了眯眼，原皓玥這個舉動讓她認定是紅方的人，她對後方的npc們說，“集火！原皓玥也不要放過！”

顧厭的氣勢陡然爆發，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的滲透，他背後展開一副巨大的惡魔翅膀，無數只蝙蝠從中飛出來。

id：顧厭[皇家魔法師][亡靈者]

原皓玥下意識伸手擋住，其他npc和選手們紛紛使出魔法來攻擊蝙蝠，有的npc被蝙蝠咬到直接痛苦的叫出聲，牧師趕緊進行治療。

“遭了！這些蝙蝠的唾液有腐蝕作用。”牧師發現沒有辦法用治療術治癒，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被蝙蝠咬到的傷口被腐蝕出一個洞。

選手們則在紅衣主教建立起的屏障內逃過一劫。

直到蝙蝠群被消滅，受傷的npc將近大半，四周都是戰鬥後的狼藉，還有傷者發出的痛苦呻吟。

原皓玥毫髮無損的站在那裡，而顧厭早已不見身影。

林家俊感覺到原皓玥的不對勁，在他看來如果兩人是同陣營的，那顧厭沒有道理會將原皓玥丟下，所以他走過去勸說：“原皓玥你冷靜一下……顧厭是紅方已經是鐵的事實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去亡靈谷把拉斐爾的靈魂奪過來。”

之前也遇到過顧厭是紅方這樣的情況，原皓玥之所以被激怒恐怕是因為顧厭身上受的傷，林家俊看向維爾和朱麗葉，他不覺得把顧厭逼到這個程度對白方有利，相反因為身份的暴露，對方更加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說的對，是要去亡靈谷。”原皓玥的眼底蘊著更深層的黑，他不笑的樣子令人感到心顫。

“在那之前我要知道是誰讓他受傷的。”

想去世的第八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