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不了!”白昱邈也哆嗦,血淋淋的指頭在空中甩了甩,把血滴子觸目驚心地甩到牆上。
他吼道:“合同簽了五百二十年!違約金一百個億!你要是肯出這個錢,我立刻就撕!”
老白聽呆了,他捂著心臟生怕自己一口血噴出來,難以置通道:“你這個孽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白昱邈神色果決,說道:“你去打官司吧!法庭上我會堅決站在被告方的!”
十分鐘後。
君海帝景小區另一頭,齊廷觀住宅樓下。
一輛阿斯頓馬丁緩緩駛入車庫,車子還沒完全進去就突然一腳剎車,男人把車窗降下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房子門口臺階上坐著的身影。
“邈邈?”
白昱邈抬起埋在膝蓋上的頭,兩眼腫成桃子,左臉頰一片紅腫,嘴角都破了。
“觀哥。”他小可憐地喊了一聲,忍不住鼻腔深處的抽泣,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滾。
“觀哥……”
作者有話要說:白昱邈:寶寶委屈
起
白昱邈悶不吭氣就是掉眼淚,胸口起起伏伏明顯情緒還沒穩定下來。齊廷觀看他流血的嘴角,白嫩的小臉蛋腫了半邊,感覺像是被人扯了心肝肺那麼疼。
他走過去把人抱住,低聲在耳邊哄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乖……”
白昱邈低著頭,一張嘴臉扯得疼。他不利索地說了半天,一句有意義的話都沒說出來。
男人抖開寬大的風衣把他攬進懷裡,用臉頰蹭了蹭毛茸茸的頭頂,溫柔哄道:“回家說,乖。”
白昱邈囁喏了一聲,男人心又軟又疼,他垂眸看著白昱邈無意識拉著自己風衣內裡一角的手,便把人又攬緊了一點。
“觀哥,身上……暖乎。”某人口齒不清地說道。
回到房子裡,白昱邈坐在沙發上發呆,男人把冰袋在溫水裡稍微緩一下,而後輕輕按在他臉上。
“嘶”
齊廷觀忍著心疼低聲道:“這個冰袋很好用,之前我拍戲跌打後用這個很快就緩下來。”
白昱邈“嗯”了一聲,想要自己伸手按著冰袋,男人卻說:“沒事,你坐著。”
“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昱邈猶豫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是我爸……”
“難怪。”男人複雜地嘆了口氣,放下點心又覺得不甘心。
他盯著小孩紅腫充血的臉頰,慢慢緩釋自己腦海裡把一個身影扔在地上一腳踏上去的畫面。
他深呼吸,“你爸回來了?他人呢?”
白昱邈嗯了一聲,過了好一會,臉上的脹熱麻慢慢減淡,他才挑了一句能說的說道:“他看了網上,知道了。”
齊廷觀眼底閃過一絲難受,“還沒簽約呢,你沒告訴他嗎?”
白昱邈胡亂點頭。
一提到簽約這事,他心裡就不上不下慌得要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原本是決計不可能跟齊廷觀簽約的,可是今兒對上他老爸,他滿腦子都是,為什麼不能出道,憑什麼不能簽約。
還有,齊廷觀哪裡不好了,怎麼就擔不起五千萬代言費?
但是這些都說不出口,他自己也很迷茫。
他想,如果不是自己瘋了,那就是這男人真的給他下藥了。
白昱邈正出神,電話就響了起來,來電顯“老白”。
齊廷觀眉頭一凜,默默坐到他另一側去,繼續替他捂著臉上的冰袋。
白昱邈接起來,不說話。
“你人呢?黑燈瞎火的,腫著一張臉,跑哪去了?”
情緒剛剛平靜下來的小豹子又激動起來,也不顧嘴角扯著疼了,啞著嗓子對電話叫道:“不用你管!”
老男人一聲嘆息,半晌後說道:“回來,咱爺倆聊聊。”
白昱邈眼眶一紅,“誰跟你聊?誰跟你是爺倆?”
那頭繃不住:“邈邈……”
白昱邈哭著說:“我不就電視上露個臉嗎?我是賣笑了還是賣身了,你把我送你的玉都摔了!”
電話那頭徹底沉默,白昱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說道:“你剛才說得對……你,你沒我這個兒子。”
他說著就把電話掛了,直接關機隔空一扔,偌大的客廳,那手機從這頭被扔到那頭,砸進地毯,連個聲都沒出。
齊廷觀看得有點震撼。他算是家裡的富一代,還沒養過兒子,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