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躺在那挺屍。
齊廷觀每次來了會輕手輕腳地幫他把杯子裡涼了的水倒掉一半,兌上熱水,然後幫他掖掖被角。
白昱邈本來心裡覺得暖乎乎的,那點不高興也都煙消雲散,但不知為何,他半迷離之際總覺得男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天亮前齊廷觀最後一次過來時,白昱邈已經退燒了。他趁男人側身去倒水時偷偷睜了睜眼,見男人已經換了家居服,估計是打算開工前抓緊睡一個小時。
齊廷觀把早上要吃的藥準備好放在床頭櫃上,而後回過頭來,輕輕在小男孩腦門上親了一口。
他站在床邊,似是欲言又止。
片刻後,他輕輕地走了。
白昱邈聽著對面的房門開了又關,平靜地睜開眼。
退燒後人的思緒總是格外清明,他皺眉思索了片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他猶豫了一下,給郝禿撥了個電話。
郝禿才剛起床,聲音裡還透著睏倦,打著哈欠說道:“咋了少爺?大清早的,有什麼吩咐?”
白昱邈糾結了一下,說道:“劇組早上的包子太油了,我昨天晚上發燒,想吃點清淡的。”
“發燒了?”郝禿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你還好嗎?我現在去給你送點藥吧,你起床了嗎?”
“起床了。”白昱邈一邊說一邊摸下床,把藥吃了,說道:“我有藥,就是想吃點清淡的。觀哥昨天晚上照顧我到挺晚,不想吵他了。”
郝禿聽明白了,“那你等我十分鐘,我帶你開車出去吃點。距離開工還有一個來小時呢,咱們趕得上。”
白昱邈:“謝謝郝哥。”
早茶店裡。
白昱邈低頭攪著一碗濃稠的紅豆粥,郝禿在他對面大口大口地吃著蝦餃,看他不動筷子,說道:“吃啊,你是不是胃口不好啊?”
白昱邈搖頭,喝了兩口粥,忽然輕聲道:“郝哥,觀哥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什麼舊情未泯的前任啊?”
“噗……咳咳咳咳!!”郝禿嗆瘋了,趕緊扯過一張紙巾掩住口鼻,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他給自己順著氣,啼笑皆非道:“什麼鬼?舊情未泯?他有舊情嗎?”
“老子跟他這麼多年,要不是碰到了你,老子還以為他是修仙一族出身,六根清靜呢。”
白昱邈愣了愣,有些沒想到:“他六年來都沒有過喜歡的人?”
“對啊。”郝禿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像他這種專注事業的男人,嘖嘖……不是跟你吹啊,我們觀哥心如止水到什麼程度?碰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他竟然喜歡的是男人!”
郝禿說到這唏噓了一聲,後怕地抱緊自己,“還好還好,從帶他開始我就直白地暗戀韓國那個心兒了,不然他可能早就對我下手了。”
白昱邈:“…………”
他乾巴巴道:“你怕是對自己的容貌有什麼誤解。”
郝禿嘿嘿一笑,並不以為侮,他擠眉弄眼地笑道:“咋回事,在他手機裡翻到初戀情人的小照片了?”
白昱邈:“……沒有。”
“那是啥?用過的那啥?”
“沒有。”白昱邈被他煩的頭大,匆匆低下頭,說道:“吃飯吧。”
他想了想,又說:“別跟他說我問過。”
郝禿哧了一聲,“你們小兩口啊……年輕就是折騰唄。”
他幽幽道:“趕著還沒禿,能折騰就抓緊折騰。等你們哪一方禿了啊,到時候再折騰,對方都懶得哄,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