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簌簌的吹著,那眼戴白綾的少年放下了筆,隨後從墊子上直起身來,細白的手推開了那被寒風抵住的窗戶。
他院子內的大門沒有關上,站在窗邊之時剛剛好能看清門外景象。
那身著青衣的女子從那門口路過,透過那敞開的窗戶,被瞧得一清二楚。
沈枝鳶無意的撇過頭與他驀然對視,隨後,她伸手推開那半敞開的門,從外走了進來。
她走的慢,那身後的少年便也走的慢了些,夜斯年透過這白綾靜靜地看了看那跟在她身後的少年。
頭髮有些糙,但也憑空多了一絲野性。
“你在看什麼?”
沈枝鳶推開門走到了夜斯年的旁邊,見他看著窗外不由得有些好奇。
夜斯年沒轉頭看她,半響,才悠悠的吐出一句:“看風景。”
看風景?白茫茫的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找我有什麼事?”他撇過頭,離沈枝鳶更近了些。
遠處,還坐著那位少年。
她眉眼彎彎地笑了笑:“沒什麼事啊,就是找你來拿藥。”
“身體不舒服?藥吃完了?”他下意識的問道,伸手撫上了她的額。
少女的肌膚光滑細嫩,明明不是第一次碰。
可夜斯年卻覺得有絲不一樣。
“不是的。”沈枝鳶搖了搖頭,她迎著少年疑惑的眸子,又開口繼續說道,“我的藥還有好多,就是……你不是說銀釧他嗓子受傷了嗎?”
夜斯年皺了皺眉,輕飄飄的看了眼那坐在桌子一旁的少年,悠然開口:“我是神醫。”
他說完,便斂了斂衣袖,撣了撣衣袍又坐到位子上。
沈枝鳶當然知道他是神醫,但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卻忽的搞得她有些摸不清頭腦。
他又繼續說道:“我不救,沒禮貌的人。”
沈枝鳶:“……”
此話一說完,他便拿起筆墨,裝作淡然的揮筆練字,正當他還在想沈枝鳶怎麼沒動靜時——
那方便忽的傳來關門的聲音,緊接著,是少女迎著風雪而來的話。
“那就不打擾你啦,夜斯年。”
沈枝鳶面上笑嘻嘻的,順道還在窗外朝他揮了揮手。
她太理解這種世外高人的性格的,救人全憑心情,不看價格也不看人。
夜斯年只會更甚,年少出名,有點架子也是正常。
沈枝鳶搖頭嘆息了聲。
正要走出大門,那方的夜斯年便忽的站到了窗戶旁,那眸子透過白綾,像是要把沈枝鳶的背影瞧出個洞來。
“慢著。”他淡淡說道。
沈枝鳶和那少年的身形一頓,轉過身來不解的看向他。
那少年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窗戶前,許久也沒有動靜。
夜斯年這是幹嘛?
喊她然後也不吱個聲…以為現在是春天嗎!
外面很冷的啊……
沈枝鳶有些疑惑看向夜斯年,而他也終是卸了口。
“進來。”
他是叫沈枝鳶和那少年去屋子裡。
這是改變想法了?
此話一出,沈枝鳶的臉上便漾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下一秒,她提著裙子便跑到了臺階上,見銀釧沒跟上來,還轉過身朝他招了招手。
少年疾步跟上。
“吱嘎”一聲,門再次被開啟,入目的便是那身著白衣的少年,他吹了口杯中的茶,淡淡的望向銀釧。
“過來。”他又開口說道。
沈枝鳶見銀釧還愣在那兒,便從身後推著銀釧的揹走了過去。
邊推還邊跟他解釋道:“這是誰你知道嗎。”
“這可是明安城大名鼎鼎的夜斯年夜神醫啊,你手上的傷包括你的喉嚨,他都能給你治好!”
她生怕夜斯年突然又擺手不幹,忙在嘴上瘋狂的誇他。
那少年沒說話,由著身後的少女推著,直到坐到了座位上,他才沒由來的冒出了一句話。
“他是治你的醫師嗎。”
沈枝鳶笑了笑,還不曾答話,那夜斯年便淡淡的說道:“她是我的病人。”
這話裡的意思不要太明顯了,一句話…便概括了是否為醫師這個觀點。
他當然是沈枝鳶的醫師。
除了他……天下便沒有人能看她的病了。
言畢,銀釧瞥了他一眼,隨後將手攤了出去,那雙手血淋淋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