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的鳥被驚醒,剎的一下拍打翅膀朝外飛去,樹葉簌簌的落下,飄在地上。
是新葉。
琥珀色的血……?
沈枝鳶好奇的往哪兒看了一眼,就聽見那人繼續說道:“當時以為那老李是沾了什麼東西,可當時那官差用刀一剌,發現啊這老李全身上下的血都不正常。”
“是不是發現屍體太晚了,許是沾了什麼東西。”
“可能吧,當時就是這屍體臭掉了由著鄰居才發現這一家的,都是蟲子,蒼蠅更是飛了滿屋子。”
“你是沒看見這場景啊,晦氣死了!”
二人略帶些惋惜的搖了搖腦袋,繼續吃著東西。
此刻,這東西也是上來,沈枝鳶面色看不出什麼,依舊平靜的吃著。
月季皺了皺眉,說:“吃飯時候說這些玩意兒,真噁心。”
“小姐,你別聽了這些影響吃飯的胃口,你現在的身體需要好好吃飯。”
沈枝鳶點了點頭,用湯勺攪了攪那疙瘩湯。
淡淡的香氣隨著攪動飄在空中,椅子被一人拉開。
發出輕輕的“滋”聲。
沈枝鳶抬頭朝聲音處看去,只能看見大概得影子,但她能知曉,在她的對面,坐著一位和尚。
“你是何人。”月季皺著眉看著面前俊俏的光頭,只見他手拿佛珠,輕輕的笑了笑,並未著急回答這個問題。
這佛子長得相當的俊俏,眉眼之間像是有著徐徐春風,身上帶著一股禪氣。
瞧著年輕至極,一雙眼狹長,眉心中央是一顆紅痣。
像是妖僧。
“阿彌陀佛。”這佛子撫著佛珠不輕不重的感慨。
月季奇怪的看著面前這俊俏光頭,只見他的月白色的衣袖隨著動作而緩緩的掉落,她的腕間有一塊黑色的圖騰。
有些滲人。
可小姐不曾說些什麼,她只能由著他坐在椅子上。
“不知女施主是怎麼看的。”
他笑著問,那雙眼睛就那般看著面前的人。
不曾感慨,像是見了無數次。
他是在問她對那琥珀色血液的看法。
沈枝鳶輕輕攪了攪那疙瘩湯,笑道:“並無看法。”
“琥珀色的血。”
還未等沈枝鳶反應,這和尚便自顧自的講了起來:“可是像那珠玉一般。”
沈枝鳶皺了皺眉。
月季忙說:“你這和尚是在說什麼胡話!”
將人血比作珠玉的光澤,這想想就是不正常的事。
“月季。”沈枝鳶撫了撫月季的手,抬眸看,透過白綾,看著虛影。
這小僧笑了笑,輕聲說:“姑娘不必慌張。”
“與姑娘相遇,是小僧的造化。”
此刻的周遭寂靜了許多,一聲聲慢慢弱化,像是同風一般褪去。
他的聲音愈發的清晰。
“不知姑娘可否在蟬鳴之時上靈禪山求籤。”他又阿彌陀佛了一聲,嘴角像是勾勒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笑容。
“小僧在那等著姑娘。”
他說話溫溫柔柔,說完這話,便不在留念,反而是起身對月季示意,眨眼間消失在了這塊地方。
在朝這巷子看,哪還有這光頭的身影。
月季跑去這巷子瞧了瞧,可面前空空的,人潮聲又在一瞬間湧了回來。
“這和尚跑的可真快。”月季嘟囔了聲,又坐回了椅子上,給沈枝鳶夾了小菜。
沈枝鳶還怔愣在那兒。
半晌,她忽的笑道——
“月季,這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