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第一個死者時，劉榮坤報警，當時警察和法醫檢查說是自殺，劉榮坤也沒多想，盡力不讓事情鬧大，畢竟還要做生意。

哪想隔兩天又死兩個，被檢查都說是自殺，劉榮坤就覺得不對勁了，乾脆停業，決定找人來處理“乾淨”再重新開業。

“不處理乾淨，萬一又有人死了，我這不是害人嘛。”比起其他若是店裡出事便想方設法隱瞞的老闆，劉榮坤的表現算是比較良心了。

說話間，他們來到三樓，第一個死者死亡的地點便是三樓左邊的公共洗手間。

事情發生後，劉榮坤讓人把這個公共衛生間鎖了，不讓人進。

劉榮坤拿出鑰匙開啟洗手間的大門，按下旁邊燈的開關，燈光大亮，他杵在原地，沒動。

江南率先踏了進去，齊舟也跟著進去，劉榮坤左看右看，也小心的跟了進去。

他緊張的四顧，摸著脖子上的玉佩，腦門上冒出細汗：“江大師，這、這裡有那個嗎？”

江南徑直走到第三個隔間，吱呀一聲，這聲音在寂靜的洗手間裡顯得格外刺耳，尤其這間隔間還是第一個死者死的地點，劉榮坤後背發涼，下意識捱到齊舟旁邊。

齊舟：“……”

“挺乾淨的。”江南看著地上警方標記的一個人形模樣，腦補死者當時的情況。

劉榮坤轉述警方所說，第一個死者並沒有喝醉酒的行為，他的一切行為和事發點周圍的痕跡，都昭示著他是自己走進隔間，自己把腦袋埋進馬桶裡溺死的。

“沒有嗎？”劉榮坤鬆了口氣。

隨後他們又去四樓的員工換衣間，換衣間裡一共有十五個衣櫃，每個衣櫃外面都貼著名字，員工們換衣服就在衣櫃裡換。

劉榮坤走到其中一個衣櫃，外面貼的名字叫徐靜婉，開啟，裡面的空間大概有兩平米，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那個衣架被警察拿走，剩下的其他東西都被徐靜婉的家人領回 去了。”

江南走進櫃子，把手放在櫃壁。

劉榮坤眼皮一跳，心想大師就是不一樣，他看著這櫃子心裡就發毛，但大師那表情就像旅遊似的。

然後他看到大師忽然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劉榮坤瞳孔一縮，忙壓低呼吸，死死盯著江南的手。

江南猝不及防和他眼神對上，樂了，把手推向他：“你看什麼？”

劉榮坤如臨大敵般的往後退：“江大師是抓住那個……什麼了？”

“嗯。”江南一本正經的點頭，“我已經制住它了，你拿好。”

江南做了個扔的動作，劉榮坤立刻僵硬著身體伸出手接住，憋出一句：“江大師，你這……”

他想說他是付了錢的，算是另類“老闆”，可這話轉到喉嚨卻莫名說不出口。

江南已經走了出去，劉榮坤欲哭無淚，齊舟嘴角微抽，道：“什麼都沒有，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劉榮坤：“……？？？”

“你不用太害怕，有我們在這裡，就算有東西也不會傷到你。”齊舟又說。

劉榮坤突然覺得還是這位齊大師靠譜點，於是接下來他一直跟在齊舟身邊。

最後一名死者死在四樓的休息室，會所每一層都設有獨立休息室，相當於酒店房間，配備也和酒店房間差不多，顧客玩累後可以在休息室裡睡覺休息。

前兩個地方都很乾淨，唯獨這個休息室，一開啟門，撲面而來的濃郁血腥味讓江南直皺眉：“沒讓人打掃嗎？”

房間裡整張床全是暗黑的血跡，包括床下的地毯，全部染成黑色，難以想象一個人身上的血到底有多少，才能將房間染成這樣。

劉榮坤抓了抓頭髮，小媳婦似的跟在齊舟身邊，指著東面的牆：“你看那裡，有好幾個手掌印。警察來的時候，牆上根本沒有，我找人來打掃，牆上突然多了這個。”

兩個清潔工嚇尿了，唰跑沒了影，留他在原地抖著手把門鎖了。

齊舟走到窗邊，開啟窗，新鮮空氣流通進來，房間裡的味道總算好聞了些。

江南走到東面牆，這面牆沒有沾上血跡，算是整個房間裡比較乾淨的地方。然而正是如此，白色牆體上沾染的暗紅色手印，兩相對比，越發怵目驚心。

他眯了眯眼睛，這面牆上的血手印不多不少，有四個。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對方想要的是四條命，現在已經沒了三條，還差一條。

他不留痕跡的看了眼劉榮坤，後者在這裡獨自住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