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彤彤邊哭邊抽噎著說，江南蹙眉。

“小孩子嘛，打打鬧鬧正常。”男孩爸爸道，“你比妹妹大，也不讓著點妹妹。”

小男孩被爸爸訓斥，很是委屈，嘴巴一癟也哭了。

如此兩個小孩自然不能再在一起玩，夫妻倆抱著男孩離開。

“那小丫頭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男孩爸爸說，“別是有什麼病吧。”

“好了，別說了。”男孩媽媽替男孩擦眼淚，“你也不準哭了！”

江南蹲下：“怎麼回事？”

“他扯我的帽子。”彤彤抽泣著說，“我不小心推了他，他脖子上戴的東西很燙。”

小丫頭慢慢把捂著的手挪開，左手掌心上有一塊燙傷，已經破皮，露出鮮紅的血肉。

“他說我怪。”彤彤忍不住又哭了，這才是她哭的原因，“他喊我妹妹，像哥哥，可哥哥扔下彤彤，他不在了。”

江南和穆懷溪對視一眼，血臉小鬼或許是受此刺激記起什麼，但記憶還很混亂，他耐心的引領著彤彤：“哥哥在哪？”

“山上，他拉著彤彤跑，有壞人在追我們。”小丫頭哭的很傷心，說的很亂，“彤彤很害怕，哥哥說不怕，雨，天上在下雨……那些壞蛋跑來了，哥哥扔下彤彤……彤彤好痛……”

穆懷溪將手放在血臉小鬼頭頂，後者慢慢平靜下來，右手掌心的燙傷也慢慢恢復。

她沒再哭了，抱著穆懷溪的大腿，雙眼通紅的看著江南：“江哥哥，我不想玩了。”

江南揉了揉她的頭，指著旁邊的鞦韆：“想不想坐那個？”

小丫頭望過去，猶豫了下，又搖頭。

&nbsp ;江南鼓勵道：“周圍沒有其他人，也不會有小朋友過來，去吧。”

血臉小鬼仍然搖頭，穆懷溪說：“那就回去吧。”

回程路上，江南把血臉小鬼裝進養魂瓶休養，根據小丫頭說的那番話進行分析，他蹙眉：“倒有些像是拐賣。”

無論是不是，血臉小鬼太小，就算記起來，只怕也拼湊不出整件事情的經過。她的執念是找到哥哥，而她哥哥在哪，光憑模糊的記憶，也不一定能找到。

“這件事可以讓阿昀幫忙。”見江南眉頭緊鎖，等綠燈時，穆懷溪騰出一隻手握住江南的。

“這不合規矩。”蕭昀是引魂殿殿主，由他來找個人，確實不算什麼難事，但他管的是地府眾鬼，不能干涉人間的事。

江南說：“各界有各界的規矩，不麻煩他。”

會有其他辦法的。

兩人買了些食材，一起合作做了滿滿一桌菜，中途穆懷溪對江南說醬油沒了，去樓下買醬油，江南也沒多想。

等再回來的時候，穆懷溪身後跟著許久不見的蕭昀。

江南：“……”

他看著穆懷溪，意思是：這就是你買的醬油。

穆懷溪淺淺一笑，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密封的醬油遞給江南，江南無言以對。

“蕭殿主。”

“新年快樂。”蕭昀挑眉，“不過我這好像來的不太是時候。”

“怎麼會。”江南熱情道，“歡迎。”

蕭昀也是個厚臉皮的：“我許久沒吃人間的東西了，聽說江道友手藝不錯，正好趁此機會好好嚐嚐。”

江南知道，蕭昀突然出現，定是為了血臉小鬼的事。

進入廚房，穆懷溪也跟著進來，江南看了眼在客廳逗弄蒙的蕭昀，他壓低聲音：“不是說不麻煩他嗎，不要讓他壞了規矩。”

“放心吧。”穆懷溪安他的心，“真要有什麼事，他就不會答應了。”

蕭昀來人間，確實是為了血臉小鬼的事，想要知道血臉小鬼的哥哥在哪裡，得先知道血臉小鬼經歷過什麼事。

一隻普通厲鬼而已，即使不是地府的鬼，作為引魂殿主的蕭昀，仍然有辦法查到血臉小鬼的事蹟。只不過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但這點代價，穆懷溪給了他足夠的好處彌補。

所以他不會虧。

當然，若是別人提出這種要求，就算不虧，他也不會答應。

規矩就是拿來守的，若是每人都在規矩之外行事，秩序還要不要了。

不過看在穆懷溪的面子上，偶爾走下後門也沒什麼。

——所以走後門這種事，無論在哪都是避免不了的。

人都請來了，總不能把人轟走，江南把醬油開啟：“以後能不麻煩別人就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