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了。
這也太刻意了,刻意的好像在告訴他,雖然我答應了你不打擾你, 但是我仍在思念你, 仍在無時無刻的想見你。
理智忍不住低聲笑了下,為他的小心思, 也為自己內心泛起的幾分暢意。
他轉身關門回了臥室,目光落到了全息遊戲感測艙上,沒有急著動作,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點開了星卡螢幕,重新看了眼逐漸完善的計劃書,相比最初的空泛,在整個計劃落實下去之後,已然變成了豐富且立體,誰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一目瞭然。
這也意味著,這個計劃書已經成熟到可以實施了。
除去最後一步,選擇一個日期,一個實施計劃,推動改革,改變世界的日期。
便是以理智那般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性情,也忍不住有些遲疑,他知曉自己手上這份計劃書意味著什麼,哪怕它最終失敗,也意味著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的鮮活生命。
他並不認為有人能承擔得起這個責任,也不會自以為是的試圖負擔起這個責任。
理智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計劃書,哪怕每一個字都牢記於心,受限於人類的本能,他仍會為此猶豫,並試圖在計劃開始前就做到毫無紕漏。
當然,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沒有不出紕漏的計劃,只有將紕漏引起的損失控制到最小的後備計劃。
理智放任自己的心情起伏,情緒複雜,在一個人的臥室裡,露出幾分軟弱的情緒。
他看了眼時間,放任了自己五分鐘,才收斂了情緒,將一切重新壓制於無可尋覓處,恢復到了無堅不摧,無法打敗的屬於k的獨斷專行。
他開啟了全息遊戲體感艙,進入了其中。
晏雄掐滅了捲菸,有幾分煩躁,抬眼看星卡螢幕裡的其他人。
夜梟懶洋洋的靠著牆壁,雙手插兜,目光飄忽到不知到哪裡去了。他身旁的白言則恰恰相反,埋首於自己身前的螢幕中,偶爾側頭跟一旁沒有存在感的傳令官吩咐些什麼,聲音壓得極低,只能看到傳令官不住的點頭的模樣,有幾分可憐。
另一個螢幕上是冷漠又安靜的卞昀,他身旁跟了個年輕人,存在感極低,站在一旁垂眉斂目,跟卞昀有些相似的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冷漠。
他們安靜的像兩座雕塑,看不出內心的想法。
晏雄移開了目光,落到了自己身邊,左邇在一旁一如往常的可靠模樣,木頭難得出現在這個場合內,但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在意在場人的意思。
晏雄看了眼,似乎所有人裡,只有他為即將到來的事情緊張焦慮不安一般,而其他人則淡定的好似早就知曉了最終答案一般。
這讓他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努力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來,雖然他腳邊被掐滅的捲菸早就把他的焦慮暴露了。
夜梟似乎回過神來了,他看了眼仍是暗著的螢幕,不耐煩的開口道:“k怎麼還沒來?”
晏雄正想接茬,白言從螢幕前抬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緊張了?”
夜梟瞪著眼看他,語速不自知的加快了:“我緊張?你才緊張了,我一點都不緊張。”
白言收回了眼神,聲音裡有幾分安撫:“正常。”他不知從哪掏出跟捲菸來,遞給了夜梟:“抽嗎?”
夜梟下意識的接過捲菸,又好似醒悟過來:“你又不抽菸……”他沒說下去,因為對方隨身帶著捲菸的目的一目瞭然。
手指拂過捲菸,一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