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的巨疼。
白言忙碌得處理著戰後的接收工作以及招兵工程,夜梟的演技影片在星球上的每一處播放著,他很忙,忙得恨不得多找幾個孿生兄弟來幫忙,但就是一切事務都壓在他身上的時候,還有通訊員來期期艾艾的跟他彙報,某人的不配合治療。
白言強忍著怒火找到夜梟的時候,他正靠在只剩半面牆壁的殘垣上抽捲菸,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倒好似未曾察覺一般,在遠處憎惡和仇恨的眼神下,淡定的思考著。
就他那個腦子,能思考出個屁來。白言氣勢洶洶的站到他面前,氣壓幾乎實體化:“你知道我有多忙嗎?”
夜梟望著天空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話。
“或者你想自己處理?”白言輕聲笑道。
夜梟立刻做出了反應:“別別別,白言,我只是遇到了一個想不通的問題。”
白言不關心這個問題,就他對對方的瞭解來說,除去喝酒和抽菸,對方的大腦裡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k。
他看著夜梟,發出了最後通牒:“不管你在想什麼,去幹你該做的事。”
夜梟沒接茬,長嘆了口氣道:“言啊,你說,我們這麼拼命是為什麼?”
嗯?白言的表情一頓,幾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對方嘴裡說出來的,他居然真的在思考?
基於他對夜梟的瞭解,白言沒搭話。
“好多人死了。”夜梟咬著捲菸含糊不清道:“有幾個我剛認識,有幾個跟著我們很久了,言兒啊,你說我們就打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星球,都打得半斤八兩的,那要是真出了混亂之地……”他仰頭看白言:“不是給人家送菜嗎?”
夜梟以往總是笑咪咪的,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就是一身彪悍的氣息,也被他不經大腦的行為弱化了。
但此刻,他叼著煙,臉上的疤痕隨著他的皺眉,微微抽動,一身血跡和傷口,隱約可見肌肉曲線,夾雜著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有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白言評估般的看著他,聲音緩和了些:“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夜梟吸了口眼,翻了個白眼:“但是我不知道,可能有那麼多人要跟著我們一起去死啊。”他有些煩躁的坐起身,許是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血腥味又重了起來:“k他……”他神色有些糾結,他從未質疑過k,但是……
白言看了圈地面,都挺髒的,索性伸手從夜梟身上脫下外套,墊在地面上,才坐了下去。
夜梟知曉他的脾氣,不僅沒攔著,還配合的張開手,方便他脫下外套。
等坐到了夜梟身旁,白言才開口道:“你終於肯從愚蠢的個人崇拜中醒過來了?”
不等夜梟還嘴,他繼續道:“k一直如此。人命在他眼裡也不過是資料。你對他有什麼誤解?”他輕笑了起來,扶著眼睛道:“他從來不是救世主,而是一個野心家。”
夜梟皺著眉:“我記得你也崇拜他。”
白言點了點頭:“但我是因為他的理智和冷靜,算盡天下人的野心,而不是你那愚蠢的個人崇拜。”
夜梟嘆了口氣:“所以,他會讓我們一起去死嗎?”
白言看著他,思考了兩秒,安慰他:“人本來就會死的。”
夜梟並沒有覺得好受,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但是他沒有辦法承受著那麼多人的信任,然後帶著他們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