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這才掏出繃帶來,剛蹲下身,鄭星洲已經搶走了他手裡的繃帶,飛快的幫仲煜城綁了個蝴蝶結。
大大的,花裡胡哨的蝴蝶結。
仲煜城看了眼蝴蝶結,意識到了什麼:“你對我上次綁的繃帶不滿意?”
鄭星洲挑高了眉毛:“你對這個繃帶很滿意?”
他也沒有等仲煜城回答的意思,轉頭看向何老,發現對方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他才好似意識過來一般,舔了舔嘴角的血漬道:“我的教養讓我忍住了說髒話的衝動。”
張老皺著眉頭問:“你的教養沒有讓你忍住咬人的衝動嗎?”
鄭星洲居然還真的思考了幾分,才回答他道:“是他的錯。”他伸手一指仲煜城,理直氣壯道:“他想讓我幹自己不想幹的事情,總要付出點代價吧?”
張老說話的速度變慢了許多:“你覺得被咬掉一塊肉是他該付出的代價?”
鄭星洲這次沒思考,他再次衝他翻了個白眼,轉頭看仲煜城,好似抱怨又好似不滿:“這兩傻逼……”
仲煜城極具威懾力的看了他一眼,對方毫無反應,還打算繼續往下說,他開口道:“這很不尊重人。”他停下嘴,把道歉兩字含在嘴裡,看著鄭星洲。
鄭星洲顯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他不想順他的意,不過心念一轉,他又毫不掩飾的提出了交換條件:“你答應我一件事,我道歉。”
仲煜城頭疼,真的頭疼。
對方看上去像一個野心勃勃的禽獸,但實際上卻恰恰相反,他是一個直覺系的野獸。
兩者的不同之處在於,前者他可以毫無負擔的讓他去死,後者卻要糾結幾分。
“你說。”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耐心居然不錯。
“你和我分手,我去道歉,怎麼樣?”
分手失敗
鄭星洲靠在他身上, 眼睛亮的驚人,幾乎讓仲煜城以為看到了小白兔的鄭星洲,但很快, 他意識到,這是錯覺。
對方的眼睛雖然亮的驚人,但不是那種期待和柔軟的發亮, 而是源於對獵物的迫不及待。
仲煜城看著那個眼神,慢慢露出個笑來:“你確定?”
鄭星洲搖晃著頭, 兔子耳朵在他身後一晃一晃的,但絲毫沒帶來什麼萌感, 倒好似披著羊皮的狼, 讓人惡寒上幾分。
他沒猶豫,飛快的點頭,期待的看著仲煜城。
仲煜城出口的話一轉,若有所思的問道:“是因為你不喜歡我?”
鄭星洲有些不耐煩,但因為他期待著仲煜城的回答,便強行忍耐了下來,臉上已經露出了很不耐煩的臉色, 語氣也差上幾分, 敷衍道:“我挺喜歡你的。”
“嗯?我記得你之前是說……”仲煜城這下又有了幾分興趣, 慢悠悠的誘騙著答案。
鄭星洲顯然壓根不想和他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 十分乾脆利落的給出了答案:“哦, 你說之前啊,我不好意思說唄。”他百無聊賴的道:“怕這怕那的。”他顯然是對之前自己的反應不滿極了。
仲煜城又對他這熟悉自己之前的反應, 但絲毫沒覺得自己跟之前是兩個人的行為起了興趣:“所以,你覺得你和之前的你是同一個人?”
鄭星洲理所當然的點頭:“你就仗著我好說話欺負我,還不讓我為自己討回公道?”
仲煜城若有所思:“但是你卻不覺得最開始的鄭星洲和你是同一個人?”
鄭星洲張了張嘴,難得的沒有直率的回答這個問題,他有些煩躁:“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同不同意那個約定?”
最開始的鄭星洲有點問題,仲煜城在心裡給他劃上一道紅線,但是有什麼問題呢?對方一切都很正常,或者換句話說,對方比後面兩個鄭星洲正常多了,作為貴族之子,暗戀他的屬下,任何一個身份都沒有違和感。
於此相反的是,現在的鄭星洲和之前小白兔般的鄭星洲倒有不少的違和感。
他們都有些過於單純,像是未經過風雨的小孩子,沒有來過人間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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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煜城沉默的有些久,讓鄭星洲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脖頸,他感覺自己好極了。
充滿了力量和自信,想做的事情能輕而易舉的做到,沒有瞻前顧後,沒有戰戰兢兢,就好像他操作的遊戲人物一般,一往無前,至死方休,贏回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在旁人敬佩和景仰的目光中,好像英雄一樣,拯救世界。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