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對方真是全心全意為混亂之地的人著想吧?不圖回報,不求利益,殫精竭慮,竭盡一切,為了人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都是從混亂之地出身的,應該沒有這麼弱智吧?
胖哥的笑容裡透著這麼一股子含義,讓晏雄回首拍了下他的頭,下手不重,警告意味極重:“那關我們鳥事?”
夜梟緩緩露出個笑,好似終於理解了胖哥話裡的含義,意味深長的看著晏雄道:“就算是,那又怎麼樣?”
他側頭看了眼坐在他下方的白言,輕聲細語的詢問道:“你怎麼看?”
白言長的好看,又極為喜歡附庸風雅,雖然他眼睛沒什麼問題,仍搞了個裝飾性的眼鏡戴著臉上,襯得他往哪一坐,不笑時極為冷淡,看誰都像是在審視。
他也沒辜負他那一臉高智商的長相。
白言是反抗軍的大腦,在一群混亂之地出身的反抗軍裡,獨樹一幟,好似綿羊掉進了狼窩,隨時會被彪形大漢們吞吃入肚。
但實際上,整個反抗軍被他管的嚴嚴實實的,生生調教出了秩序來。
也可以說他是反抗軍不能缺少的存在。
此刻,夜梟問到他,他便推了推眼鏡,出口的話輕而淡然:“晏雄你的手下不懂規矩。”還沒等胖哥他們怒而翻臉,他已然開口道:“主人手裡的刀,還擔心起破損之後的命運來了。”
他微微仰頭,顯出幾分倨傲來:“不識好歹。”
“臥槽!爺爺今天……”還沒等胖哥說完話,脖子上搭上了一隻熟悉的手,隨意的抖了抖,瞬間遏住他接下來的話。
副艦一如往常的高大和無法打敗,他一隻手搭在胖哥脖子上,一隻手握住了豔嫣的手,才輕描淡寫的道:“你們是刀,我們不是。”
仲煜城的過去
鄭星洲從夢裡突然驚醒, 坐起了身,抱著手中的被子有些疑惑。
他已然忘記了剛才的夢境,但是不知為何,有些淡淡的疑惑漂浮在心中,讓他發起了呆。
直到房門被輕輕敲了下,他才從什麼都沒想的狀況中回過神來,目光帶著些疑惑飄向了緊閉的房門,外面似乎亮起了燈, 從門縫下能窺見隱隱約約的光。
他沒做出反應,敲門聲又不急不緩的敲了兩下, 讓鄭星洲忽然意識到了門外是誰。
“先生?”他輕聲喊了一聲。
“做噩夢了?”對面便傳來了仲煜城篤定的疑問句。
雖然這句話看上去像是個病句, 但篤定是指他話語的語氣, 而疑問句是指對方勉為其難在話語最後掛了個問號,顯得不是那麼失禮。
鄭星洲心神又飄忽了一陣,才恍然意識過來, 他該讓仲煜城進來,起碼不能晾著他在門外。
他忙提高了些音量:“請進。”
門應聲而開。
仲煜城穿了身睡衣,依舊是裹著嚴嚴實實的模樣,不露出半寸多餘的面板來,他背對著身後的光線,看不清神色, 邁步走入了沒開燈的女主人房。
他開了燈, 才顯露出帶著些許擔憂的臉來,菸灰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鄭星洲, 大海悄無聲息的盪漾,顯露出些許的碧波,竟有幾分深情的錯覺。
鄭星洲仰頭看他,驚訝的發現,或許是因為要睡覺了的緣故,仲煜城一向被髮蠟抹得一絲不苟的髮型居然散亂了下來,幾縷髮絲飄蕩在額頭,削弱了他一貫篤定強大的氣勢,倒好似拉近了幾分距離。
仲煜城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皺眉,走近幾分,彎腰靠近鄭星洲,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摸到了些汗水,語氣便低了幾分:“做噩夢了?”
他的氣息實在是過於強勢,這麼一湊近,就好似無處不在,讓鄭星洲想避開,但是奈何身下是床,避無可避,只能一邊挪動著,一邊道:“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沒什麼印象了。”
他挪動出了被窩,飛快的站到了地上,才仰頭看仲煜城。
仲煜城倒是沒在意他這明顯迴避的模樣,只是跟著走近了一步,伸手在他手裡碰了下,摸到一手冷汗,才道:“害怕?”
鄭星洲想,我倒是不害怕,就是有點不知打哪來的不協調感。他沒說出口,而是有些疑惑道:“先生怎麼知道我做噩夢了?”
仲煜城望了眼兩個臥室之間共同的客廳,鄭星洲踮起腳跟著看了過去,在昏暗的燈光下,瞥見了一本攤開的書,被匆忙的放在沙發上,似乎彰顯了它的主人是如何在緩慢的閱讀中忽而匆忙起身離去的場景。
“我聽見你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