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或者嫁妝,過分嗎?
一點兒不。
給少了才過分。
反正彩禮一攤,誰少誰難堪。
牧常師動作微僵。
控陰派掌門:“……”
反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姜雖然老的辣,但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只能死在沙灘上呦。
送走了牧常師,玉祭也不去藏書樓,直接拿著三個乾坤袋回了自己的在控陰派的房間。
控陰派掌門以為玉祭被迫與鬼結契不開心,就吩咐弟子們不要去打擾玉祭。
玉祭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鋪在床上的畫,那是鬼王的畫像。
在來到控陰派的路上,玉祭就把畫像從石樂手裡討了過來,據為己有。
怕弄壞了畫像,玉祭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隔空描繪著鬼王的臉部輪廓,眼裡的相思如水般流淌。
玉祭是六陰人,就是陰年陰月懷,又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巧的是他出生的那天是七月十五,又是七兇相連。
難得一見的天象配合著六陰,使得他的命格很特殊,不是陰陽眼,卻天生能看到鬼,不用符篆也能能感覺到鬼氣陰氣。
但也因為命格原因,玉祭剛開始修煉入道時體弱多病,魂魄不穩。
在三四歲時有人搞惡作劇,把玉祭扔在兇鬼出沒的荒郊野地,因著三界和平條約,兇鬼們不敢把玉祭生吞活剝,就一直變換著各種模樣恐嚇。
玉祭受驚,三魂離體。
三四歲的記憶不是很清楚,玉祭記只記得他的魂離體後似乎被什麼牽引著,飄飄忽忽飄了好久好久好久,飄到了一個燭光明亮的大殿。
大殿高高的王座上,坐著個挺拔俊美的黑衣男人,那個男人半眯著眸子,微笑挑眉的模樣,很撩人……
撩到只是驚鴻一瞥,就讓玉祭銘記。
撩到玉祭已經記不清三四歲的事情,卻只還記得那個男人俊美的五官,以及那雙血紅色的眸子。
隨著時光流逝,記憶越來越深刻!
玉祭將畫像抱在懷裡,眷戀的蹭蹭。
侯鄴……
侯鄴……
原來,你叫侯鄴……
在心裡一遍又一遍默唸著鬼王的名字,玉祭把畫像抱得更緊。
二十幾年了,他們即將重逢,他日日夜夜的思戀,終於有了安放的地方。
黃泉之下的九幽殿,冰冷寂靜。
黑袍垂地,墨髮披肩的俊美男人側臥在王塌上,閉目養神,似睡非睡。
聽到風聲,男人微微睜開眼,看向封印外虛空而立的一人一妖一鬼。
“有事?”
懶洋洋的撇一眼,鬼王問的漫不經心。
牧常師很恭敬的抱拳躬身:“鬼王您要求的生辰八字已經找到了人,他叫玉祭,玉祭也答應與您結契。”
“那就帶來。”
說到自己欽定的契約者,鬼王收了漫不經心的表情,坐起身慵懶靠在王座上。
二十年了,不知道當年肉嘟嘟可憐兮兮的小傢伙,現在長成了什麼模樣。
是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牧常師躬身:“您與玉祭結契是玄學界的大事,我們準備在人界舉辦結契大典,邀請玄學界各派參加。我推算一週後七月十五是吉日,適結契宜婚娶,還請鬼王您稍等幾日。”
鬼王撇了人主一眼:“哦,中元是吉日?”
鬼王的聲音輕飄飄的透著些冷意,帶著洞悉事物的瞭然。
牧常師心頭一顫,拱手說:“玉祭六陰,您是鬼王,這個時候的確是吉日。”
鬼王似笑非笑:“也好。”
第一次見玉祭就是七月十五。
距離現在,剛好23年。
見面23週年結契,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