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猛地看向斜上方。
玉祭跟著抬頭。
玉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有濃郁的血腥氣與瘋狂的殺意從斜上方爆發而出,瞬間充滿這一方空間。
“嗡!”
相思乾坤袋劇烈晃動,一道火光閃過,相思的鳳羽弓自動從乾坤袋裡飛了出來,黑色的弓弦一直嗡嗡震動。
鬼王眯了眯眼睛:“是平邪。”
相思伸手握住不停顫抖的鳳羽弓,說:“是八哥的妖刀平邪在暴動,它似乎很生氣。”
“轟!”
一聲轟響,地面又是震動。
石灰碎屑唰唰的往下掉。
兩聲悶悶的龍吟重疊。
兩條紫色電龍分別從一米寬的通道里飛略出來,一條龍尾巴卷著一隻灰毛狐狸、另一條龍的尾巴里卷著一隻兇屍。
鬼王揮手把狐狸跟兇尸解決:“走。”
玉祭與相思縱身上躍,躍到走廊上,一上了走廊,走廊裡血腥氣更濃。
玉祭與相思一前一後從走廊上凌空,路過壁畫上,壁畫後半程全是沐寒商與兇屍打鬥的場景。
最後的幾副壁畫上,沐寒商因為戰鬥引發癆疾復發,最後在戰鬥中力竭而亡。
倒數第二幅壁畫上,青年神色安詳的躺在玉石棺中,一把銀色長劍安靜陪伴。
這壁畫講述了沐寒商的一生。
而壁畫最後一副,是青年踏出玉棺,一路扶搖直上,最後手握長劍,站在蒼雲之巔,與雄鷹為伴,俯瞰茫茫眾生。
最後一幅畫大概是沐風的期盼,期盼著沐寒商最終修成鬼身,踏出三界,自此瀟灑自在。
玉祭與相思的步伐很快,壁畫上沐寒商二十多年的歲月,在玉祭這裡只是一眨眼的距離。
在最後一副壁畫前,玉祭稍微駐足。
如果沒有癆疾,沒有那一場兇屍,沐寒商那樣的天資也許會痴醉於長劍,會戰遍天下,會恣意縱橫三界,會真正的自由暢快。
只是,少年壯志難酬。
走廊盡頭,是一道門。
石門上的圖案與墓穴大門上無異。
剛靠近門,玉祭就聽到門內轟隆一聲,青石板門跟著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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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一靠近石門, 相思手中的長弓弓弦顫抖的更加劇烈,幾乎要掙脫相思的手。
相思握緊了弓身:“平邪一定在這扇門後。”
鬼王:“鳳羽弓與平邪刀各自有靈,心性跟主人一樣。生前, 不負喜歡黏著相思,平邪也喜歡黏著鳳羽。”
鬼王說:“時間久了, 兩件武器心有靈犀, 在一定距離內, 平邪與鳳羽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相思:“……”
只是能夠共振,並不是心有靈犀!
其實他家王也沒變,還是那麼喜歡拿八哥逗他, 改變的不過是三千年後,他家王連武器都不放過了!
變本加厲了。
鬼王說著話,玉祭已經抬手。
靈氣從玉祭的雙手間聚集,而後跟隨著玉祭的手在空中成符。
一符完成,玉祭眼前的石門悄無聲息成了粉末,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石門粉碎, 相思弓突然安靜。
石門後, 是一座大殿。
大殿的牆上, 每隔一米都擺放著一把劍, 長劍短劍樣式齊全。大殿廳裡擺放著特製桌子, 桌子上也是各種劍。
沐寒商喜歡劍, 這裡應該是沐風為沐寒商收集出來的兵器庫。
大殿大廳最中央是一個洞。
玉祭與相思一踏進大殿, 一道黑色的光伴隨著血氣, 從洞裡氣沖天而起!
“嗡!”
相思弓震動。
黑光在空中停頓一秒, 隨後掉頭直奔玉祭與相思,最終停在距離相思與玉祭半米的地方,露出真身。
那是一把刀身漆黑的長刀,刀刃雪白卻有暗紅色的光芒流轉,隱隱的要流出來,那顏色猶如沉澱的血液。
嗜血妖刀,平邪!
相思上前一步,握住了平邪刀。
平邪刀微頓,逐漸平靜下來,雪白的利刃漸漸隱藏,恢復了玉祭第一次見它時的模樣。
通體黝黑,平平無奇。
剛才妖刀是從地下衝出來,玉祭肩上扛著糰子、逗弄糰子的鬼王,走到洞口邊緣往下看。
空洞裡,一隻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