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瞧不清這少年的外貌,可那灰眸著實是惹人眼。
高義微微往後退後一步,神色警惕的瞧著面前的這位男子,生怕一個不留神,這腦袋就分家了。
四周的人都未曾懷疑這少年說的話。
他身上殺戮之氣太重了。
“在這兒殺人……敢問公子可有王法?”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怒意,面容有著指責,似乎是想引起群眾們的憤怒。
此子囂張跋扈,萬萬不是他一人就能夠對付的了的。
果然,在他說完這話的下一秒,那些個才子的情緒波動紛紛都被挑起。
“是啊,還有沒有王法!”
“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這是不將王法放在眼裡!”
四周吵鬧,聲音嘈雜,卻在少年的一個眼神之下,又順利的安靜下來。
“哈啊……”姜肆挑了挑眉,似乎是來了點興趣,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悠悠的說道。
“王法?”
高義連忙說道:“你如此做,便是把王法放在地上踩!”
此話一出,面前的少年忽的笑得更歡了起來,他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繼續把玩著小刀。
聲音是說不出來的惡劣。
“江湖與朝廷各成一派,朝廷的王法……”
“與江湖又有何關?”
他冷笑一聲,忽的從座位上站起,面色悠然,緩步朝高義靠近。
午時陽光明媚,此時的風光卻被無限放大,少年像是逆光而行,可他的舉動,卻讓人內心發顫。
緩步走,卻像是走在人們的心尖上似的。
眾人各自往後退一步,只留下高義一人在中央。
那少年又說:“王法自然是有用的,江湖也不能無法無天…”
“但你說錯了一句話。”
他淡笑的說出口,讓面前的高義莫名多了一絲希翼。
沈枝鳶無奈的扶了扶額,將身子往裡藏了藏,生怕這人朝她看來。
自打姜肆進這門的第一句話,不對,是第一個字時,沈枝鳶便聽出了此人的聲音。
除了姜肆,沒有人會用這麼囂張的語氣說話了。
風動,那陽光被照的忽明忽暗,窸窸窣窣的像是要從這縫隙之中逃出,窗邊的鳥兒又開始叫喚起來。
那少年又說:“只不過對我無用罷了……”
“在天子腳下做這種事,你會遭報應的。”
只是一瞬,那少年便出現在了高義面前,將他直直的踹到地上。
“天子腳下?”男子自顧自的說了一句,用腳攆了攆那人的腦袋,舉劍挑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你現在…在老子的腳下。”
少年臉色帶著笑意,可那笑意卻不曾直達底部,讓人瞧著瘮得慌。
話音一落,那人的腦袋便骨碌碌的滾落在地面上,眾人驚訝的忘了出聲響。
直到一人像是認出他來那般,顫顫巍巍的喊了聲“姜肆……”,眾人才炸開鍋。
灰眸,面具,行為舉動囂張肆意,以一人之力挑飛了整個宗派……
這不是姜肆…還能是誰?
在喧囂的人聲中,少年並沒有對此作出回應,反倒是目光沉沉的看向了樓上的背影,隨即嗤笑一聲,大步往外走。
他背影肆意瀟灑,明明是懶懶散散的往外走,可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是姜肆?”夜斯年問。
他喝了口茶,隨後挑眉看向面前的墨梓胥。
那玄衣少年答:“是他。”
“又殺人了。”
夜斯年酌了口茶,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
說完後,倒是悠哉的看向了那面色蒼白的少女。
“你怎麼看?”
沈枝鳶愣了愣,答道:“做得好。”
高義,該殺。
樓下的人流散了些許,桌子椅子上也滿是噴射的血跡。
沈枝鳶瞧見了那桌上放著的一枚金子,可內心實在還是有些不懂。
殺高義的報酬只是一枚金子,而他用一枚金子來抵消殺他的損失。
他這不就虧了嗎?
“吃飯了。”
還沒思考完,夜斯年就冷冷的拿起筷子敲了敲碗,伸手拽向了那盯著門口的少女,將她拽到了飯桌前,遞給了她一雙筷子。
殺了人後,姜肆回到了客棧內換了身衣服,隨後兩手枕著胳膊想著剛剛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