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瀰漫,在明安城的上空發出絲絲縷縷的光。
河邊安靜極了,女孩的腦袋也像小雞啄米那般不斷往旁邊靠。
司諭倒是不困,可也就是這般看著她,忽然便覺得有一絲好玩。
在等他看時,少女已經側身趴在了椅子背上,將腦袋埋在胳膊處,微微歪著,眼睛已經全然閉上。
似乎是有點不舒服,她蹙緊了眉,隨後又換了個方向繼續趴著。
素雅的白衣在月光下發出淡淡的銀光,那頭髮被簡單的用一根釵子挽起,如墨一般的青絲傾瀉在衣服上,微風拂過,幾捋青絲弄過她的睫毛。
好像是有一縷掛上了……
司諭勾了勾唇,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眼神淡漠的瞧著她,沒有一分一毫的情緒。
他忽的一笑,抬手將那捋青絲給摘下,悠悠的喟嘆了一口氣,姿態悠閒,往她身旁一坐,就這樣欣賞起了睡顏。
山上的月亮瞧著是要更大些的。
月色中,夜斯年臉色冷漠的坐在院子內的石椅上,手上拿著瓷瓶,緊握的是想要將那瓷瓶握碎。
屋內的燈光沒有亮,裡面也未曾有一個人影。
她沒回來。
又或者說……她今晚不回來了。
銀釧推門而進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副場景。
“她還沒回來嗎。”這少年的音色沙啞,此時更是放輕了聲音。
夜斯年拿瓷瓶的手一頓,隨後淡淡的搖了搖頭。
什麼都沒說,卻又像什麼都說了一般。
屋內靜寂,這哪像是回來的樣子。
連天冬都沒個信。
“她會回來的。”銀釧又說了一句。
夜斯年嘆了口氣,隨後站起身來,與銀釧擦肩而過。
“或許吧。”
“我去接她回來。”
他又是一襲白衣下了山。
這般晚,大概是要好久才能到山腳,才能見到她。
她是去山腳聽故事了?
可為何會如此的晚呢……
還是又去見司諭了……
他的內心抱著一絲僥倖,消失在月色之中。
那方的侍衛過了好久才從山上回來,剛想稟報什麼,便被司諭一個眼神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起身,走到一旁,那侍衛便也連忙過來,輕聲在他耳邊說。
“主上,果然還有具屍體。”
“送到鳳檸那兒去了嗎?”司諭側眸問,那臉上嚴肅,面無表情。
“已經送過去了。”那暗衛低聲答道。
與他猜的不錯,屍體果然是從上游過來。
自從鳳檸說過有傷痕的同時,他便有了兩個心眼。
隨後他去問時,當時的鳳檸便跟他說了句。
“並非都是虐待,身上有磕撞的痕跡,和細小的擦傷。”
兇手來過現場……
而且剛剛一直站在那人群中,笑看著他們查案,他們驚慌。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那主上……”
“不用,讓她查,她是該成長成長。”司諭自然而然的說道。
他目色沒有任何神情,與平時截然不同。
月色下的他,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陰戾。
“主上,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暗衛嚥了咽口水,果然收穫了司諭的一個疑惑眼神。
他繼續說道:“主上,我的意思是您知道誰是……兇手了嗎。”
“不知道啊。”司諭輕笑一聲。
“這不是在等後面之人所設的局嗎。”
少年的扇子被他敲打在手心,眼內似笑非笑。
暗衛低著腦袋,不明所以。
“哦……對了。”他又笑著轉過頭,說了一聲,“如若她問什麼,就全部告訴她。”
司諭是挺好奇的,也挺期待她到底能不能查出來。
湖面微波粼粼,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顯現出一抹銀白色。
少年走到那女孩面前,隨後思慮了片刻,終是皺著眉把她抱起。
很輕……腰也很細……
他垂眸看了片刻,就見女孩的腦袋依偎在他的衣襟處,睡得安然,只是迷迷糊糊之間嘀咕了個名字。
他聽的不真切,故低著腦袋仔細的聽了聽。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他聲音輕極了,是她能剛好聽見的程度。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