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調皮心起,偏著頭表示拒絕。
程以寬跟他對視一眼,無奈了。
江彥心裡暗笑,又把下巴擱在了程以寬的肩膀上。這是他最放鬆的姿勢,王嫣每次這麼抱他他都喜歡這樣。有時候王嫣的頭髮亂了,他還會悄悄的給她往外扯一扯。
雖然偶爾會給扯疼。
電梯門開啟,外面的冷氣迎面撲了進來。程以寬把垃圾丟在樓下的分類箱裡,對江彥道:“今天沒給你栓繩,我們就先去小廣場逛逛,那邊人少,還有個人工湖,看看能不能玩。”
江彥以為人工湖會很小,等去了才發現地方挺大的,看著小半畝地,貫穿小區的活水河從西側進入,又從東側流出。湖水周圍種植者一圈垂柳,這時候葉子都光了,但枝條隨風微蕩,地上覆著薄薄積雪,也挺好看。
程以寬抱著他去了湖邊的崗亭那,裡面有人在值班。
“你這是抱了只鵝嗎?”值班的大哥好奇地探出頭,看了看江彥,“這是什麼品種?”
程以寬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它能在這下水嗎?”
這邊小區為了維護好水景,每年要花二三十萬的維護費,所以平日管轄很嚴,不讓業主隨便放生魚蝦蟹龜,只能在平臺那釣魚撈魚。
這帶鵝來玩水的倒是頭一遭。
值班大哥覺得驚奇,揮了揮手:“我先給你問問啊。”
他坐回去,撥了個電話,這般那般說完,這才探出頭對程以寬笑道,“可以。讓它去玩吧。”
江彥被程以寬放了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碰水了,上次落水是意外,這次主動下水,心裡還是有點害怕。
他走兩步回頭瞅瞅程以寬,就見值班大哥跟程以寬一塊期待地看著他。
江彥:“……”不想給程以寬丟臉啊。
丟鵝臉也不行。
他站在湖邊伸長腦袋瞧了瞧,見裡面的水草搖曳擺動,心想這邊有點深,再換個地兒。於是往前搖擺著走了兩步,再伸腦袋看看。
程以寬在後面看著,就見這鵝站在這邊站站,又站去那邊站站,探頭探腦地不知道琢磨什麼。
值班大哥也在崗亭裡圍觀,見狀疑惑道:“這鵝怎麼不下去啊?”
程以寬也不明白。
“莫非是在看哪裡魚多?”值班大哥分析了一下,“你這鵝聰明,敢情是來捕食來了。回頭我們多放點魚苗兒進去。”
倆人正聊著,就聽前面突然“噗通”一聲。
江彥本來伸著脖子往下看,結果重心沒穩住,脖子一探乾脆頭朝下給栽水裡了。
這邊水深的可怕,下面都看不到水草。江彥整隻鵝都泡進水裡了,他嚇得想呼救,在水面上撲稜著掙扎了兩下,就覺得肚子一沉——他在水裡翻了個身,嗖得一下浮起來了。
江彥:“……”
他驚慌失措得待了會兒,發現自己果然浮穩了,又緊張地往岸上瞧了瞧。
程以寬正在跟值班的大哥聊天,好像沒注意這邊。
江彥默默鬆了口氣,等自己回回神,又試探著腳掌滑動。果然,紅掌一撥,江彥就覺自己如有神助,“嗖”地一下游出了很遠。
程以寬眼睜睜看著這鵝狼狽地在水裡撲通半天后,假裝沒事似的開始四處遊蕩,簡直要笑壞了。
那邊的大鵝游來蕩去,他無事可做,便找了處石凳坐下,靠著一旁翻看手機。
手機上是他自己的微博號,江彥的賬號雖然可以切換過去,但他覺得那樣不妥,於是仍是一條一條往前翻。
那個微博多是畫畫的習作,如何總所說,江彥的很多腦洞特別有意思,像是自己構建了一處世界。他起初一直注意那個“狗哥”跟江彥的互動,後來發現狗哥是江彥最早的粉絲之一後,他就沒法吃醋了。
張遠帆那天說的有一點對,在最近的這兩年,確切的說是自他畢業之後的這三年,他們倆人之間的互動是空白的。程以寬雖然打聽著江彥的訊息,但中間曲折多變,資訊並不靠譜。而且江彥自己也不知道,也幸虧他朋友義氣,初戀也足夠溫柔,才不至於太孤單。
程以寬又嫉妒又感激。他把江彥習作裡的幾張末世廢土風的場景圖存了下來,又在微信上找了總公司的一位主美,把畫發了過去。
主美很快回了過來:“有點牛逼。”
隨後緊跟著一條:“我看到水印了,是他啊。”
程以寬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你這個表情像是在罵人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