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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折騰了四五遍,程以寬放棄了。

他默默嘆了口氣,見這鵝一路踩著被子,靠著自己趴下,翻了個白眼認命,又開了床邊的藍芽音箱。

熟悉的前奏緩緩響起,是舒緩又帶點憂傷的感覺。

江彥聽出是他們曾一起聽過的那首《what are words》。那時候江彥為別人的愛情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一聽這歌就受不了,哪怕走在路上,聽到廣播裡放這歌,他也會瞬間淚目。

程以寬對此無奈,他雖然喜歡,但仍把這歌從播放列表刪了,又讓學校的廣播臺換了其他的歌曲替換。

歌曲進入單曲迴圈模式。程以寬閉著眼,慢慢跟著哼唱,再次聽到那句“anyti you whisper y na, you'll see”的時候,他輕輕喚了一聲,“江彥……”

是帶著期許的輕輕嘆息。

大鵝在一旁抬起了腦袋。

慵懶的夕陽綻著最後一點活力,像是魔法師對戰壞蛋時光芒四射的魔杖。

江彥張了張嘴,抬起翅膀在程以寬的身上輕輕拍了一下,心道:“我在呀!”

“今天加班時睡著了, 助理看到了電腦上的江彥照片。她驚訝說沒想到我跟總助認識, 我納悶了半天,才知道新來的總助跟江彥長得很像。”

“這半年飛了十三個地方, 有幾處城市的包容性很強。想象著以後在廣州或者成都定居會不會自在些。也常常會想起家鄉, 同事談起, 說對那邊的印象就是生育和高考,我笑著申辯一二, 說現在不似之前, 但實際上自己卻正深受其擾。”

“去投標,總助被安排在了我的車上。他問我有沒有聽過《再見二丁目》, 又連了藍芽播放……很好聽的歌。他跟江彥真的很像,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像的人?但終究不是同一個。歌詞很應景‘無論於什麼角落, 不假設你或會在旁,我也可暢遊異國,再找寄託’……很想你。”

……

程以寬去上班了,江彥進進出出半天, 把日程表翻開又合上, 合上又翻開, 反覆了十幾次,終於一邊自我譴責一邊看到了這一段。

這是在日程表的中間部分,程以寬是倒著寫的,但沒有打亂次序。內容也不是每天一記,看著應該是隨性寫就。

江彥沒有看完全部,自從“總助”這個人物出現後, 他眼裡就盛不開其他了。直到確定看懂的部分只有這兩段提及那人後,他才輕輕地把日程本合了過去。

心裡鬆了口氣,隨即又緊接著沉重起來。

今天是週五,他變鵝的第三天了。

江彥記得自己頭幾次變鵝是十二個小時,後來不知道怎麼,發展成了一天。

現在好,一口氣快三天了。這趨勢真的不妙。萬一有一天真的變鵝回不去了怎麼辦?

江彥忍不住糾結起來。

假如以後一輩子都是隻鵝的話,還要跟程以寬說嗎?

說了……拖著程以寬會不會不好?要人鵝戀嗎?

不說的話……想象一下那個小總助,代替自己跟程以寬吃飯,跟程以寬洗澡,跟程以寬抱著睡覺……還聽二丁目,怎麼不聽富士山呢?

江彥氣哼哼地跳下床,一路擺著去了書房,把筆筒放倒,翻了個一元硬幣出來。這是他上次找觸屏筆的時候發現的,當時還想程以寬存著硬幣幹什麼,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他決定聽天由命,一會兒就扔硬幣,如果是正面自己就說,是反面就不說。投到哪邊算哪個。

江彥打定主意,又看自己沒法往半空中拋硬幣,想了想,把硬幣從桌子上一腳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