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趕忙扣住刺客,然後次刷刷跪下,以頭搶地道:“王上恕罪,卑職救駕來遲。”
“起來罷,把人先帶走。”夏準揮了揮袖子道。
侍衛們不敢多言,趕忙就先把刺客架起來,關進天牢之中,等待王上的吩咐。
夏準吩咐完了的時候再轉頭去看,就瞧葉南亭還兀立在大樹之下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難不成是嚇傻了?可看剛才他那利索的手段,明明應該是別人被嚇傻。
葉南亭並非嚇傻了,只不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神情有些恍惚而已。
很多年前,葉南亭和夏準受了師父的命令,下山去送信,半途的時候也遇到了這等兇險的情況。
當時葉南亭的武功遠沒有現在這般好,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在他被逼入絕境的時候,夏準也是像剛才那般捨身相救的。當時的夏準明明已經身負重傷,幾乎爬不起來了,見到葉南亭有危險,仍然硬撐著撲了過去,想用身體幫他擋住致命的一擊。
這事情已經過了許久,葉南亭早就給忘了,只是這會兒無端端的就想了起來,心裡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夏準走到了葉南亭面前,道:“莫不是真的受了傷?”
“怎麼可能受傷?”葉南亭終於回了神,道:“不過一個刺客而已,就算來十個八個,也根本不夠看的。”
葉南亭說的是大實話,一點也不是在盲目狂妄自大。若是以往,夏準肯定不會相信,可今日親眼所見葉南亭的身手,竟然覺得似乎就是這麼回事。
夏準沉默了一會兒,道:“孤……恐怕真的誤會了你。”
葉南亭乍一聽夏準這話,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孤說,”夏準一臉坦然,道:“孤覺得,恐怕之前的確誤會了你。”
葉南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夏準,心想著夏準不會是剛才被刺客給嚇傻了罷?不然中二病怎麼突然就痊癒了呢?好生奇怪。
夏準道:“若你以前真的心懷歹意,想要對孤不利。以你的身手,孤在你身邊的時候,恐怕你早就動手了。”
夏準之前為了放鬆九嶺的警惕,所以假裝於葉南亭非常親近,這的確都是下手的絕好時機。
葉南亭忍不住笑了,道:“你怎麼突然開竅了?”
“孤……”
夏準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焦急的喊聲。
人都無需到跟前,葉南亭和夏準一聽聲音,就都猜到是誰了。
除了太后還能是誰?!
太后娘娘那聲音焦急萬分,哭天搶地的就傳來了,道:“小葉啊!哀家的孩子啊!小葉啊,你怎麼樣了?小葉啊!”
夏準:“……”
太后也不用宮女們扶著了,腳下健步如飛,恨不得跑起來,著急火燎的就衝進了緋葉殿裡。
後面一眾宮人也是哭天搶地的,全都在喊著:“太后您慢些個!”
“太后!請慢些,小心摔著!”
“啊!太后請看腳下!”
夏準:“……”
夏準心中一陣無奈,眼見平日裡端莊賢淑的太后真頭一次跑起來,那叫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可是心急火燎的物件並非她的親兒子……
“母后……”
夏準話都沒說全,本來想要伸手去扶跑過來的太后,卻被太后“無情”的推開了。
太后彷彿嫌棄夏準這個王上礙事兒,乾脆利索的一把就將他推了開,然後抓住葉南亭的手,道:“哎呦,哀家的好孩子!你怎麼樣了?傷到了沒有?!宮裡頭竟然有刺客!那些侍衛是幹什麼吃的!哀家要重重罰他們!”
葉南亭被太后拉著手噓寒問暖,再看到夏準那一臉無奈的樣子,忽然有點想笑,道:“太后放心,我一點事情也沒有,沒有受傷,倒是叫太后憂心了。”
“哎呦,哀家的心肝啊。”太后心疼的道:“沒有受傷也肯定受到了驚嚇。真是哀家的好孩子,遇到這樣的危險還能不慌不亂,果然是個好孩子。都這時候了,你還關心哀家,唉……”
每次葉南亭簡短的說一句話,太后都能長篇大論的誇起來沒完,直誇得葉南亭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葉南亭聽太后絮絮叨叨的,其實感覺也不壞。
他和夏準從小都沒了爹孃,師父對他們著實嚴厲,受罰那是家常便飯,並沒有體會過長輩的親情是什麼樣的感受。
夏準曾經說想要見一見他的爹孃,葉南亭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