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鸞心口的氣發洩出來也就好受多了,她逐漸冷靜,眼淚也漸漸收了起來,可她還是不肯給趙南鈺一個好臉。
趙南鈺也不強逼她,很貼心的給她留了獨處的時間,離開之前,還不忘說:“你身體只是虛弱,還沒有病入膏肓,不要自己嚇自己,有我在,會好起來的。”
宋鸞沒吱聲,她真的不太想理他了。
她再遲鈍也意識到趙南鈺對她和以前很不一樣,眼神中的輕蔑、陰森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入骨的纏綿。
晚上用膳,原本識哥兒也是該過來同他們一起,可這天晚上趙南鈺沒有讓人把他帶過來,而是讓他留在前院。
宋鸞看見他就煩,趙南鈺替她盛了一碗鴿子湯,她看了一眼就給推開了,不肯喝。
趙南鈺似乎沒生氣,不吃這個就給她夾別的,無一例外,宋鸞全都一口沒碰。
一頓飯下來,宋鸞壓根沒吃多少,她實在是沒胃口。
她破罐破摔的想,把趙南鈺惹急了兩個人剛好可以翻臉,可偏偏這個男人沒有。
夜裡,宋鸞沐浴完從屏風後出來就看見趙南鈺散著烏髮坐在床邊,他應該是在等她。
宋鸞本想目不斜視的爬上床,卻被他大力拽進懷中,她被迫貼著他的胸膛,他輕笑一聲,隨後在她耳邊低語呢喃,“你哪怕是想死我都不會給你機會。”
宋鸞單薄的小身板顫了顫,這話確實是男主能說出來的。
她多多少少感覺到,一個下午和晚上都不肯和他說話,趙南鈺心裡也不是那麼平靜。
趙南鈺摟緊了她的腰,捁的她呼吸不暢,他似乎是想把她整個人都融入進自己的血骨之中,不生吞活剝不肯罷休。
趙南鈺閉著眼睛,聲音很低,“我昨晚做了個很甜的夢。”
他自說自話,“夢裡面有你。”
宋鸞都沒想到有生之年她竟然能聽見趙南鈺說這種話,她承認,某個時刻,她的心砰砰砰明顯跳的比平時快。
趙南鈺沒有撒謊,夢裡的確有她,若是宋鸞知道他夢裡具體的畫面,肯定又要罵他是個禽獸了。
趙南鈺忽的把她按在床上,眸如星辰,專注的盯著她看,他覆在她的嬌軀之上,修長細嫩的手指纏繞著她的髮絲,遲遲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又問,聲音沙啞到極致:“你是一輩子不打算跟我說話嗎?”
宋鸞別來眼,“沒有。”
她需要宣洩口,而身為導火索的趙南鈺自然就成了那個口子。
趙南鈺低頭輕輕吻過她的臉頰,把身下的人吻的氣喘吁吁才鬆口,“還是太閒才有時間胡思亂想。”
宋鸞扭頭,氣的要死,“你別碰我。”
她都這樣了,完全不想伺候他的獸慾!
宋鸞沒發現,被親吻的喘不上氣來的時候,她看向趙南鈺的眼睛裡是有一絲喜歡的,只不過不明顯而已。
趙南鈺沒打算對她做什麼,這天夜裡只是抱著她入眠,可惜就算他悔不當初,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他早已沒有退路可走。
他會為她尋來世間所有的靈丹妙藥,保她長命百歲。他會走上高位,擁有足夠的權勢才能操縱她的人生。
第二天睡醒之後,宋鸞睜著眼睛在床上冥想良久,她想開了。
從今天起她要,遵循太醫的話好好吃藥,不就是體虛嗎?!不就是心臟病嗎?會好的。
這一遭過後,她待識哥兒態度還一如從前,但是對趙南鈺顯然沒有之前那麼諂媚。
她的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沒幾天,甚至連底下伺候的人都知道,二少爺和夫人冷戰了。
宋鸞和趙南鈺的冷戰說起來單純的是她單方面的冷戰,不怎麼理他,可是趙南鈺卻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從大理寺回來就往她的屋子裡來,哪怕說不上兩句話,也明明知道自己看不到她的好臉,也不生氣。
宋鸞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她活的總之比前幾個月都輕鬆,不再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這具身體已經這樣了,她能做的只有好好吃藥,至於趙南鈺這個人愛咋咋地吧!她不伺候了。
不過男主不愧為男主,平日裡氣場強大,威懾力十足,即便宋鸞自暴自棄已經打算放棄抱他這條不靠譜的大腿,當著他的面也不敢太作。
那個男人笑眯眯的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宋鸞心裡一緊,手心後背冒著冷汗,醞釀好的不給面子的話通通都嚥進喉嚨裡。
宋鸞本來嫌棄中藥苦,從來是不肯好好喝藥的,這回聽了侯太醫的話,喝藥的時候比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