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宋合卿納了一名妾室,那位小妾也不是省油的燈,挑撥她哥哥嫂嫂之間的關係。
宋鸞聽了腦仁疼,她心裡還記掛著阿雲姑娘的命運,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阿雲了,新帝在原書中是典型的冷情帝王。
帝王無情於江山是好事,對於他的女人很殘忍。
宋鸞邊嗑瓜子邊問:“哥哥納妾是怎麼一回事啊?”
林姨娘皺著眉,“那姑娘本是罪臣之女,你哥哥顧念舊情才將她救了下來,誰知道後來會生那麼多的事?”
“嫂嫂一定很傷心。”
試想若趙南鈺納妾了,她也會很難過,想著這種事心裡都點酸。
“可不是!揹著你哥哭了好幾回,還不敢讓人知道,你嫂子性子太軟,只得默默受了欺負。”林姨娘的語氣陡然變厲,“若是有人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老孃拿刀子砍死她。”
不過林姨娘在宋府的日子還是很快活的。
宋鸞只能聽幫不上忙,林姨娘又不是宋合卿的生母,想要管他房中的事就更是不可能了。她們這些外人只得看著。
天色不早,林姨娘沒有留下用晚膳,她自己說是不想看見趙南鈺,看見他就煩。
紗燈散發著暖暖的光,宋鸞還嫌不夠亮,下床又點了兩盞燈,滿室的昏黃。
又是一個很難入眠的夜晚,趙南鈺躺在她身側,單手摟著她的肩,他說話時的嗓音很好聽,和顏悅色,溫柔到了骨子裡,努力的同她在說笑話。
宋鸞後腰疼小腹也疼,她睜著水靈靈的眼眸看著他,神情專注的聽他說話,趙南鈺說的笑話真的不好笑,但是宋鸞看著他努力而又認真想要逗她開心的模樣,就笑了。
笑還不如不笑,胸腔都開始疼,她捂著胸口,吸了口氣,小聲的抱怨,“你別跟我說笑話了,我怕一口氣沒上來就死了。”
趙南鈺極其討厭聽見她說死字,捏緊了她的肩膀。
宋鸞閉著眼睛靠在他懷中,笑了一下,緩緩的說:“我孃親今天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不用他再費心的哄她了。
她很好哄,也很容易就滿足。
趙南鈺的話變得更加少,一開口嗓子也是啞的,這段日子他大概過的也很辛苦。
宋鸞每天睡過去,身體在疼,醒來也在疼,昏沉不醒的時候,總有一道聲音在她耳邊說:“他殺了你,你才能解脫。”
揮之不去,聽著都厭煩。
醒過來時,宋鸞還清楚的記得那句話,死了就是一種解脫。
她光著腳,屋裡沒處角落都鋪了名貴的地毯,踩在上面一點也不冷,她慢慢的、慢慢的走到窗邊,眼神不知落向何處。
【少年被他的母親緊緊摟在懷中,女人臉色發青,渾身冰冷,身軀逐漸僵硬,卻還是不忘保護著她的孩子,寒風雨水拍打在她的臉上,她抖著手將玉佩遞到少年的掌心,“阿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少年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即便是穿著破舊的衣裳也遮擋不住他冷峻的氣質,尖嘴猴腮的男人將他狠狠踢開,“還真把自己當成個少爺了?即便被認回來,也不過是個不討喜的孽種罷了。”】
【趙南鈺!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你也配碰我?!】
宋鸞記得書裡對趙南鈺淒涼過往的描寫,他可憐嗎?是可憐的。
宋鸞忽然覺得一直以來好像是她太執著了,如果她能安然的接受原書安排好的劇情,就那麼死了也很好。
胸腔裡的疼痛越發尖銳,戌道子還真的沒有騙她,最多活兩三個月,即便不死,她自己也會受不了把自己給捅死。
趙南鈺開啟房門,看見蜷縮著身子靠在窗邊的女人,眉心一皺,上前將她抱了起來,宋鸞疲憊的睜開眼,她輕聲的開口,“趙南鈺,我知道我身體裡的毒是你下的。”
男人身軀陡然僵住,眼眶爬著細細的血絲,他的眼睛似乎是紅了,揹著光看不清楚他眸中到底是不是有水光。
宋鸞眸光專注的盯著他,抬手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放在他的掌心,微笑著說:“你送我一個了斷吧。”
這才毒發不到一個月,她已經受不了了。
無論是醒著還是睡著,她都疼。
趙南鈺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十分兇惡,近乎猙獰。
趙南鈺緊捏著她遞來的簪子,銀簪的另一頭鋒利尖銳,刺穿人的咽喉輕而易舉,他,低啞著嗓子,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宋鸞一字一句慢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