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鸞突然間想,貌似和趙南鈺這樣生活一輩子也沒有那麼可怕,如果她能改變他呢?不讓他和原書裡一樣,最後黑化成個變態呢?
她承認,這個孩子的出現的確打消了部分她離開的念頭。
宋鸞想通了些事情,心胸都寬闊了,順帶覺得趙南鈺更好看更順眼,又白又嫩。
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落了個吻,臉皮不夠厚,親完之後臉紅脖子粗。
趙南鈺彎了彎唇,笑容裡卻含著苦意。
趙南鈺這天夜裡終究還是沒有把流掉孩子這幾個字說出口,他在書房裡乾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他眼睛通紅,看著有些狼狽。
趙南鈺疲憊的走到臥房,開啟一個小箱子,裡面放著的是他吩咐下人提前做好的小孩子穿的衣裳,手指輕輕撫過,指尖微微顫抖。
趙南鈺表情冷淡的找了個有鎖的箱子,把這些剛做好的衣裳全都給鎖進了箱子裡,這輩子都不會再開啟。
長痛不如短痛,早說對宋鸞更好,他邁開沉重的步子,腳底下似乎灌了鉛,一步步緩慢的挪到她的屋子。
宋鸞躺在院子的搖椅上,身上蓋著薄毯,暖洋洋的日光溫柔的落在她的臉龐,她神情安逸,彷彿睡了過去。
趙南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並沒有叫醒她,安靜的看著她,俯下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宋鸞睜開眼睛,神色朦朧。
趙南鈺問:“是我吵醒你了嗎?”
宋鸞搖頭,“不是,我做夢啦!”
“做了什麼夢,笑的這麼甜。”
“我夢見孩子踢我啦!”
才兩個多月的孩子,怎麼會踢人呢?夢也僅僅是夢而已。
趙南鈺低眸,“是嗎?”
宋鸞自己是頭一回懷孕,什麼都不懂,什麼事也都覺得新鮮,她美滋滋的摸了摸肚子,“別看他現在是小小的一個,但我覺得將來他出來了肯定很皮。”
宋鸞說著便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興高采烈的說:“你試試看,他會不會和你打招呼。”
趙南鈺的手在上面停留了好一會兒,“他還不會踢人。”
宋鸞回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提前和他打個招呼。多和他說話,他將來才會和我親近呀。”
趙南鈺再也聽不下去,他握著她的小手,那雙淡淡的彷彿永遠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眸,滿滿的沉痛都快溢位,他看著她,那幾個字呼之欲出,在唇邊輾轉,最終,他還是狠下心腸,緩緩說道:“阿鸞,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
他沒有問她好不好,就是心意已決。
宋鸞愣了很久很久,整個人都呆滯住了,“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不要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要的是一條命啊。
趙南鈺狼狽的避開她的目光,嚥了咽喉嚨,聲音發苦,他苦澀的說:“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
宋鸞佩服自己此刻還能很冷靜的問他,“為什麼?”
趙南鈺緊緊抱著她,咬緊牙關,一字一句極為緩慢的同她解釋,“我問過大夫了,你的身體不好,不能要。”
宋鸞呼吸不上來,臉白如紙,她想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來,可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她被困在他懷中,“就因為這個嗎?”
她不太相信,是,的確她這副身子弱,多災多病的,可這些日子她都有在好好吃藥,已經不像之前那段時間動不動就胸悶暈倒了。
“我們不要了,我不能讓你有丟性命的風險。”
宋鸞紅著眼眶,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我沒有那麼脆弱的,我也不會讓自己出事。”她仰著臉,努力不讓眼眶中晶瑩剔透的淚珠掉下來,她說:“一直都是你在做決定,這一回也該輪到我自己做決定了吧。”
趙南鈺猜到她不會輕易就妥協,他咬牙繼續說道:“你聽話。”
他伸出手指替她抹乾淨眼角的水光,“我們有識哥兒就夠了。”
宋鸞鼻子發酸,喉嚨酸澀的說不出話來,滾燙的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止都止不住,“我不聽,憑什麼?嗯!?憑什麼所有事情都要由你來做決定,什麼都得聽你的?”
這個孩子在她的肚子裡才一點點大,她怎麼忍心因為他的一句話,或者是大夫的一句話就放棄呢?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開口,“我會好好吃藥,好好照顧自己,我跟你保證,生產那天我和孩子都不會出任何的問題。”
趙南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