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伸手抱緊了趙南鈺的腰,拼命的望他懷中鑽,“我胸口疼。”
那名小道士到底是什麼人?他知道的事顯然比她還要多。這個詭異的夢境又算什麼呢?為什麼她會對夢中在城樓上被一箭穿心的女人如此熟悉?
趙南鈺臉色微變,唇瓣的血色褪了些許,他問:“我讓趙朝過來替你看看。”
他這回請的不是大夫而是趙朝。
趙南鈺臉白如紙,他閉著眼睛都還能想起來“天青”的症狀,起先只是微不足道的疼痛,而後這種痛會逐漸加深,慢慢地,毒素會腐蝕她的五臟六腑,悠長緩慢的讓人死在極大的痛苦之中。
宋鸞仰著臉望向他說:“能不能換一個人?你弟弟看著還怪討厭我的。”
“他不敢。”
“好的吧。”
趙南鈺動了動,打算起床穿衣,宋鸞胸口發悶還是很不舒服,抱著他的腰不肯鬆開,“你先別走,再多陪我一會兒。”
抱著他才能心安。
趙南鈺心頭一震,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手指輕柔的拂著她的髮絲,“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放心,我不會走。”
“我抱著你就好了,不想睡。”她雙手雙腿都纏在他身上,親密無間緊貼著他精瘦的身軀,得寸進尺蹭了蹭,“你身上好舒服。”
香香的,暖暖的。
趙南鈺被她蹭的逐漸起了變化,眸色一暗,“別亂動。”
兩個月不曾開葷的男人,經不得一丁點撩撥。
兇猛起來能把她艹的半死。
趙朝的婚事黃了一樁又一樁,他母親也拿他沒有辦法了。父母著急可是他本人卻不慌不忙,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二哥請他去淮水居時,趙朝心裡正樂著,正好不用聽母親的碎碎念。
等到了之後,趙朝發現他二哥臉色不怎麼好看,氣壓沉沉,他展開扇子,半帶玩笑的說:“二哥難不成一大清早就受了氣?”
趙南鈺抿唇,“我沒心思同你說笑,你仔細替你二嫂把把脈。”
趙朝手指一頓,斂起笑意,難得正經起來,“出什麼事了?”
趙南鈺深吸一口氣,喉嚨啞的聽不出本來的聲音,他慘白著臉,“我問你,你確定我之前下的量夠不上毒發嗎?”
其實那藥他是在去年初夏才停的。
趙南鈺在沒有喜歡上宋鸞之前,還是非常想要她去死的。宋鸞的性子轉變的很明顯,那個時候他以為她是裝出來的,故而還是沒有心慈手軟。
等徹底放下殺意,春天已經過去,到了初夏。
趙朝緘默,他只能說:“我師傅性子古怪,一般只造毒,不造解藥,但是上回我確實沒有在二嫂身上看出毒發的跡象。”
要麼是時間不到,要麼就是量不足。趙朝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種。
趙南鈺繃著臉,“去看看她吧。”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讓她死的,趙南鈺扯起嘴角笑了一聲,他更不能讓她死在自己的手裡。
宋鸞從屋子裡走出來,素衣芊芊,衣袂飄飄,齊腰襦裙將她的腰身勾勒的纖細,她站在日光之下,金光傾瀉而下,均勻的灑在她身上。面若敷粉,膚白貌美。
趙朝一時看晃了眼睛,他迅速移開視線,往後退了兩步,拱手道:“二嫂。”
宋鸞對他假笑,“三弟。”
她可不想在趙朝這裡受氣,但好在他這回沒有用鄙夷至極的眼神對著她。
兩個人相對無言,宋鸞率先開口,“我聽母親說,這些日子你相看了不少姑娘,可有看中的?”
趙朝皺眉,“此事便不勞二嫂操心了。”
嘁,宋鸞本來就沒打算操心,只是無話可說氣氛太尷尬,她隨便找了個話題罷了。哪知道直接就捅了他的蜂窩。
“是我多嘴了。”宋鸞道。
趙朝張嘴,問道:“我聽二哥說,二嫂這幾日身體不太舒服?”
宋鸞上了妝,看不出氣色如何,“都是些老毛病了。”
趙南鈺知道她不待見趙朝,也不怎麼情願讓趙朝看病,他握住她的手,“讓三弟替你先把脈吧。”
宋鸞也不想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乖乖坐了下來,把手伸了過去。
她心中有猜測,之前她昏倒、心口時隱時現的陣痛都只是前奏罷了。
目前和原主有直接聯絡的所有情節,結局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改變。那原主毒發的日子也不會變。
就是在這個春天的某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