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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行健兒打馬而來,馬兒膘肥體壯,騎士肅然威武,雖尋常打扮,但一身揮之不去的殺伐之氣和動作的整齊劃一,都說明其出身不凡。

最顯然的是當先一騎,高頭大馬上,一個偉岸的年輕男子,面容俊朗極有威勢,他懷中卻擁了一個戴了羃離的杏衫佳人。

既然戴了羃離,那為何能知悉人家是佳人?

一個酸儒搖頭晃腦,嘆道:“削肩細腰,身姿楚楚,如此妙曼,必是絕代佳人矣。”

這話雖然道出眾人心聲,但他這副如此如醉的花痴樣卻讓人不齒,不遠處一個圓臉大眼睛的年輕女子聞言,撇了撇嘴,暗暗啐了一口,“好一隻癩蛤蟆!”

罵了一句,她又對身畔另一個同樣戴了羃離的嬌小女子道:“主子,那位想必就是剛自鄴城來的霍侯夫人吧?”

說話的女子就是細滿,脫險後,樊氏與她義結金蘭,二人成了結義姐妹,只是細滿稱呼習慣了,常忘了喚樊氏阿姐。

她和樊氏,都見過霍珩一面,自然是把人認出來了,晏夫人昨日自鄴城至,君侯親迎數十里,這是整個平輿城官衙都知道的大事。

霍珩既然答應保樊氏無虞,那自然不會食言的。樊氏本在兗州,但汝南平輿是她的故鄉,她想祭奠父母,告知雙親自己已脫險,因此也跟著最後一批大部隊轉移過來了。

平輿很長時間都是陳佩的大本營,因為怕暗殺報復之類的,主僕二人被安置在最安全的官衙客院內,因此也是知道的。

提起這位太原晏女,主僕二人心情難免複雜些。畢竟對方與樊氏齊名,出身也相差無幾,如今對方孃家茁壯,夫家日益顯赫。

霍侯不好女色,房中除了晏女再無第二人,如今她又為夫婿誕育了一對龍鳳胎,地位穩固,高高在上。

反觀樊氏,孃家凋零無依無靠,即便好不容易重獲自由,也不得不仰人鼻息生存。

而這人,恰好是晏女夫婿。

對比強烈,不是滋味肯定有的,不過細滿卻不敢多感慨,畢竟她們身邊的護衛,都是官衙給配的。

樊氏目送那邊一行健兒遠走,收回視線,“必定是了。”

她吁了一口氣,道:“我們去拜見君侯和夫人吧。”

人生際遇如此,多想無益,她是女流,既然君侯夫人來了,那她很大可能會被轉交到君侯夫人手裡安置。

既然如此,又有機緣碰上,早早上前拜見,力求得個好印象才是上策。

她心中暗歎,希望晏女不是個心胸狹隘的吧。

亂世配個英雄,得一世安穩,是她這般身似浮萍又頗有顏色的女子的最大心願。若霍珩是個好美色的,要將她收入後宅,樊氏必然不會抗拒。

只是如今霍珩並不是,樊氏是個機敏又懂審時度勢的,這念頭也就從未起來過。

她沒這個念頭,卻怕晏女把自己當假想敵,對方是君侯夫人,若是做起小動作來,只怕自己招架不易。

摸摸羃離下的這張臉,樊氏長嘆,有時候她想,會不會一刀劃下去要更好一些。

只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也,唯盼歷盡艱險後,會得見坦途。

“走吧。”

……

湖光山色,十里荷塘,大片大片的碧色藕葉連線山水,淺粉嫣白的夏荷或怒放或含苞,一陣山風拂過,清幽的荷香縈繞身畔,經久不去。

賞心悅目,且比起人工雕琢,這自然生長的藕荷多出許多野趣。

霍珩晏蓉這趟出門,本來重點是放在夫妻同遊上面去,如今美景當前,倒是添了很多興致。

攜手賞景,霍珩興起還給妻子手繪一幅荷香美人圖。

藕葉荷花隨風搖曳,一杏衫仕女的背影躍然紙上,她緩緩徐行,步姿婀娜,一段玉頸弧度優美。

晏蓉一直戴著斗笠,但畫中美人卻沒戴,霍珩憑心中記憶,一氣呵成。

看不出來呀,這男人揮刀弄劍的,丹青卻不錯。

晏蓉笑吟吟看過,小心將畫卷好,囑咐申媼小心收著,笑著睨了他一眼。

霍珩笑而不語,他可是進過學的,世家子弟會的,他都學過,也就這些年荒廢了而已。

他矜持道:“許久不拿畫筆,手生了許多。”

“我夫君真了不起!”

這個半山腰的亭子被清了場,稍遠的地方還有親衛守著,遊人不會誤闖,晏蓉乾脆把面前這幅薄紗撩起,笑盈盈投入他的懷中,大力誇讚。

“上馬善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