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亦未可知!”
荀續這一著,必須以迅雷之勢,攻鄴城出其不意。因為鄴城城池堅固,黃陵畢泰都是身經百戰的猛將,經驗極其豐富,即便手底下只有兩萬將士,他們也能堅持些時日。
想馬上破城?
不可能的。
現在八萬幽州軍被阻,雖最終必得突圍,但時間上已經失去優勢。
霍珩估算了一下,陽都等幾城守軍至少能阻擋一日,幽州大軍奔赴鄴城則需兩日。而黃陵畢泰守城,即使遭遇瘋狂攻城,也至少能守五日。
這幾日內,還會有不斷聞訊而來的附近守軍來援,或許兵力有欠缺,但肯定能給荀續製造不少麻煩。
至少能多拖延一日。
九日內,霍珩援軍趕回,鄴城應無礙。
而從奉高趕回鄴城,率大批騎兵疾行,需要七天多的時間。
他心定了定:“先生所言甚是。”
霍珩固然心繫鄴城,焦慮難安,但他還有另一個很重要的身份,就是這七十多萬大軍的主帥。
九天內,鄴城安全機率在九成以上,他不能不顧一切拋下大軍,只顧鄴城。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他手在地域圖上一點,“從奉高至鄴城,若要儘快趕路,必得自王谷關穿行,否則得多繞兩天。”
“陳佩若設伏,沒有比王谷關更好的地點。”
兩天,加七天多,就超出了鄴城最穩妥的安全期,所以眼下霍珩不能選擇繞路。
但是,他此前的種種防範,爭取到了一天多的緩衝時間。不然,他現在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霍望道:“王谷關守將乃範德麾下顏疆,此人莫不是也投了陳佩?”
“必然是了。”
李原十分篤定地點頭,其他人雖不語,但亦十分贊同。
陸禮蹙眉:“主公,也不知那顏疆投了陳佩多久?”
恐怕不會是近期了,陳佩耗了這麼多的心力在此,佈置肯定充裕的。
“不必管他多久。”
霍珩淡淡道:“如今的王谷關一帶,可不僅僅只有顏疆。”
範德龜縮西二郡,因前期有準備,兵力並沒有損傷得過分厲害,如今麾下還有十餘萬將士,大將也沒折太多。
八郡的兵力,收縮到兩郡,防禦力自然大大增加,目前王谷關一帶,多添了兩萬兵力,大將一員名陸奎,也是範德心腹,還有副將參軍若干。
王谷關,早就不是顏疆的一言堂的,不過他盤旋時日久,算地頭蛇,能掩下陳佩的佈置也不足為奇。
霍望問:“主公這是想從陸奎處下手?”
“不。”
霍珩道:“我欲從範德處下手。”
範德手下出了大叛徒,勾結的還是陳佩這個死仇,對方的恨意必然不必霍珩小。
在範德的地盤上,還有誰能更好更徹底地拿下顏疆,並最大可能地搗毀陳佩的佈置呢?
“韓光,你立即喬裝而出,出使陽平,將此事告知範德。並說……”
霍珩頓了頓,沉聲道:“若他投我,聽我號令,冀州霍氏與範氏舊日恩怨一筆勾銷!”
冀州霍氏和兗州範氏,從上一代開始就磕磕絆絆的,舊怨甚多,難以和解,也是因此,範德前景如此艱難,也未曾考慮過投靠冀州。
因為他知道霍珩不可能接受的。
如今非常時期,霍珩願意摒棄舊嫌,給岌岌可危的範氏一條活路,只求裡應外合,以最快的速度掃清王谷關障礙。
“解決王谷關之後,立即號令範德大軍配合我方,圍攻陳佩!”
解了王谷關之危,隨之而來就是一次上佳戰機。範德聲東,冀州大軍擊西,實則虛之,虛則實之,陳佩苦心籌謀的兗州三方局勢,霍珩正好用於合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