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投奔兗州的“通道”,霍珩已經開啟,這次必能逮對方一個現行。
柴家小動作並未廣而告之,霍洪聞言驚訝,和霍珹對視一眼,不過他並未多問,只利落應喏。
“廣平那邊,截住柴平之後,立即將其活捉,連同柴氏其餘人,盡數投入大獄,不得損傷其性命,待我回來後再加以審訊。”
也不知柴氏和內應有無聯絡,霍珩打算親自拷問。
“至於柴氏麾下的兩萬兵馬,大兄,你……”
監視並鉗制柴氏這兩萬兵馬的人,一直都由霍珹,霍珩本來打算讓堂兄辛苦跑一趟,一併接掌了這兩萬兵卒的,但話到嘴邊,他又增添了一人。
“大兄,你和應元一起去,接掌這二萬兵卒,回來後多多篩洗幾遍。”把柴氏的親信都給洗乾淨。
本來這事,一人去辦即可,但霍珩因先前內應之事,調整了處事原則,不管人手是否緊缺,不管能否絕對信任的人,只要涉及軍政二務,統統安排兩個主事者互相制衡。
霍洪霍珹利索應了。
“好了,都回去準備吧。”
霍珩再度出征的訊息,荀太夫人也知曉了,老太太一生經歷過無數回類似情景,雖不捨,但也習慣了。
她面色如常,反倒教導孫媳:“阿蓉,伯瑾是個志在四方的,你既為他的妻,當照顧好自己,不使他有後顧之憂。”
“我曉得的,請祖母放心。”
晏蓉今日請安來得比平時早一些,荀太夫人也是過來人,如何不知箇中滋味,想到她身懷六甲,夫君卻征戰在外,難免不安,免多安慰了幾句。
“青州地狹兵寡,張曠又病亡,諸子勾心鬥角,天時地利與人和一個不佔,你莫要擔憂。”
荀太夫人說的是事實。實際這一戰,冀州壓力並不是很大。因為之前幷州一戰之後,霍珩麾下兵馬已經擴至五十多萬,即使留下各關卡必要守軍,他率三十萬大軍出征仍毫無壓力。
而青州軍只有二十萬。
論主帥,青州諸子遠不及霍珩;論謀略,冀州智囊團也勝了一籌;再說軍隊,冀州軍歷來悍勇,挾先前幷州大戰的大勝之勢,還佔據人數之利。
總的來說,只要霍珩不出什麼馬失前蹄的大錯誤,基本上可以預見的勝局。
上述的晏蓉都懂的,她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的,擔心憂慮等等情緒不能助霍珩一臂之力,反而會影響自己的腹中骨肉,所以她都是往好的一方面去想的。
如今得了荀太夫人附和,她精神一振,笑道:“祖母說的是。”
荀太夫人點了點頭,這個孫媳雖然很有自己的主張,但卻不是個經不起事的女人,她還是很放心的,於是就說:“那你先回去吧,給伯瑾收拾好行裝,吩咐人即可,莫要親力親為。”
她看一眼晏蓉隆起的腹部,露出一抹慈和欣悅的笑意,“你月份大了,日後莫要過來請安了,我惦記曾孫了,自會過去看你們。”
入秋的,雖然還沒冷,但晏蓉身子越來越重,請她老婆子的安,不如讓她多放心的來得更好。
晏蓉從善如流,微微俯身:“謝祖母體恤。”
她撫了撫肚裡正懶洋洋伸手蹬腿的兩孩兒,笑道:“待他們出生了,讓他們也來謝曾祖母,給曾祖母請安。”
這真是一個非常讓人欣喜的話題,荀太夫人眉目舒展,笑道:“那感情好。”
“好了,全嫗,替我送你家夫人回去。”
“是。”
……
晏蓉回去後,命人把繡房前幾日送過來新裡衣都收起來,又指揮侍女收拾好霍珩的日常用品,以實用必要為主,至於那些花哨考究的,就一律捨棄。
一日白日就整理好了,命申媼親自盯著送到前院去,交給芮蒙,接著她就睡了。
霍珩還在前院忙碌,她一個人睡的。
次日一個白天,還是沒能看見夫君身影,到了夜間,晏蓉沐浴妥當,都躺下了,霍珩才回來。
“明日三更出城。”
霍珩簡單洗漱一下,躺下來擁著晏蓉,大手習慣性撫上她的大肚皮,“你就留在院裡,不必出去送我。家裡我交給芮蒙和高平,事無大小,你招他二人即可。”
“還有白翎衛,此次安排的留守鄴城,我命晏一多點了二百人在府裡聽命,你吩咐白翎衛也行。”
“你身子重了,祖母院裡,若覺吃力就少去些。平時在家裡,不管是誰來,你愛見就見見,不愛見就不見,莫要有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