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拿著一根狗尾巴草伸過去逗弄牆另一邊的連翹,她動了動草,連翹便會跳起來去抓,她手臂再一抬高,連翹抓個空,爪子撓在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如此迴圈了許久連翹也學不乖,枯月嗤了一聲,真是隻蠢貓。
本以為這個下午就要這般無聊的度過,心中正覺得沒趣,外面傳來一陣吵嚷,聲音中似乎還夾雜著她的名字。
枯月饒有興趣地等著,不一會兒沒鎖的院門就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陸紅紗手中拿著個黑乎乎的東西怒氣沖天就衝進來,見枯月就在院中等著呢,兩步跑過去把手中物什伸到她面前:
“枯月!這是不是你乾的!”
敢做敢當
枯月伸頭一看,果然是那隻卷尾蜥。
此時的卷尾蜥已經不如上午見到時那麼活蹦亂跳,焉了吧唧地窩在痰盂裡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真醜。”
寶貝蜥蜴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已經足夠讓人生氣的,現在竟然還被罵醜,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陸紅紗邦的一聲重重將痰盂放在窗沿上,袖中白練竄出,手臂一抬直直往枯月面門襲去。
陸紅紗的修為不錯,至少在女山排行裡算是不錯,不過枯月可不是不錯二字可以形容的,紅紗對上她,和雞蛋對上鵝卵石也沒什麼區別。
本可以一招將她擊敗,不過枯月正好無聊,加上心情尚可,也不急著在一時打趴她,反而逗弄小孩子一樣祭出蛛絲與她纏鬥,紅紗的白練往哪裡進攻。
她便往哪裡防守,半盞茶後紅紗累的氣喘吁吁,卻連枯月半片衣袖都沒碰上。
枯月施施然停手,攆著蛛絲問:“這就不行了?嘖嘖,瑤山的功夫可真是沒用呀,就著也能排得上四大名山,莫不是你們花掌門使了什麼暗度陳倉的招數,求來的吧?”
“枯月!你莫要口無遮攔侮辱花掌門,只有你這種邪魔外道的人才會暗地裡耍陰招,我瑤山堂堂正正的名門正派,豈是你可以隨意汙衊的!”
陸紅紗自知技不如人打不過枯月,可是也不能任由她如此汙衊瑤山,心中怒火燒得旺盛,也不做他想,攥緊了白練再次迎難而上,勢要與枯月鬥個你死我活。
方才陪著她玩兒了半天,枯月耐心已經耗盡,紅紗再次攻來,被她幾縷蛛絲咻地纏在腰身,枯月手腕一動,陸紅紗被重重甩到牆上撞了個頭昏眼花,一時站也無法站起來。
“玩兒一次還行,第二次第三次可就沒勁了,你說是不是,紅紗姑娘?”
走到陸紅紗身邊,伸出纖長的手指從她面頰自知撫到下巴,被陸紅紗毫不客氣地一掌拍開。
“妖女,你休要得意,蓬萊容不下你多久的!”
“是麼?”枯月收回手,轉而拿起窗上的痰盂,手心一團黑色更將她的手襯得瑩白好看,圓潤的指甲上染著暗紅蔻丹,如同她的人一般引人沉醉,卻又分外危險。
“你說這話,我差點兒就要以為你才是這蓬萊掌門了呢。”
手狀似無意地一鬆,痰盂翻倒在陸紅紗手邊,那條虛弱的卷尾蜥被摔了出來仰面躺在她面前,四隻爪子無力地虛空抓著什麼,連自個兒翻個身都不能做到。
真慘呢,和它的主人一樣可憐。
陸紅紗狠狠地瞪著她,一手撐在地上搖搖晃晃站起身,面上身上一層的灰塵,小臂和手肘也全是擦傷,看起來楚楚可憐,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