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兄在海邊守著他們搭戲臺子,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
“這樣。”枯月撇撇嘴,望見剛才風儀蹲的地方有堆扇子,隨口問她:“怎麼那麼多扇子,用來幹嘛的?”
“這個就有意思了,你肯定喜歡。”風儀笑眯眯拉著枯月走過去,兩人一起蹲下,風儀隨手撿了一把扇子遞給枯月:“你看看。”
一開啟,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是個空白的扇面。
“這什麼?”枯月皺起眉頭:“難不成還得讓我自己畫?!”
“當然不是。”風儀一手撐著下巴。嘻嘻笑道:“這個是蓬萊最好玩兒的東西了,所有這些扇子待會兒都會被題上各家未出閣姑娘的名字,然後放進猜燈謎用的燈籠裡面,山慶那日通通再掛出來,姑娘們出的燈謎就寫在自家燈籠上。只有尚未娶妻的公子才有資格來猜這些燈謎,猜中了,拿出裡頭扇子看看是哪家姑娘,若是喜歡,就在扇面上作畫題詩送還給人家姑娘,若是姑娘收了,就是一對良緣,若是姑娘不收,便只能自己留著做個紀念了。”
枯月聽得明白,隨意看了風儀一眼,她還拿著把空扇子甜膩膩對著上頭傻笑。
旁邊正好放著筆墨,枯月提筆蘸墨在空白的扇面上刷刷寫下“枯月”兩個大字,扔進一個燈籠裡頭,燈籠面上也是空白等著人提寫燈謎,枯月下筆如有神,都不用想,迅速寫下一字,讓後將其放在一邊。
左右端詳一陣,滿意道:“還行,有點意思。”
風儀見她這麼快就寫好了,好奇地湊上去看她這的什麼,定睛一瞧,登時羞得滿面通紅。
只見上面用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寫道:
遠洲哥哥,猜猜我是誰?
“阿月,你這……也能算是燈謎麼?”
“不算麼?”枯月自覺十分滿意:“有字,有謎,有燈籠,不就是燈謎了麼?”
風儀對她的歪理啞口無言,半晌終是噗嗤一聲笑出來:“阿月,你這燈謎出得妙,都指名道姓了,相信除了謝師兄,再不會有人挑中這盞燈籠。”
“不然呢?”枯月意味深長反問:“難不成你希望你家師兄挑不中你的燈籠?”
本是一句玩笑話,風儀聽了卻漸漸收了笑意,垂下頭,訥訥:“我不寫的。”
枯月眉頭一挑:“怎麼,真怕他選不中?”
風儀搖搖頭:“師兄就算是知道哪個是我寫的,也不一定會選……師兄他,一直把我當做妹妹,悉心照顧,這扇子涉及男女之事,師兄……我不想讓始終為難。”
枯月一臉莫名其妙:“你和魏平丘正在膩在一處,不誇張地說,他都快把你供起來了,這還能是兄妹?誰說的,你聽他親口說了?”
風儀:“……嗯”
“……”
“你們真是讓我感到吃驚。”枯月漠然:“果然,天下男人都一個樣,最愛說謊。”
“師兄是不雲山的掌門繼承人,可我只是個普通的弟子,天分也不高,無論怎麼努力都追不上師兄腳步,他能如兄長一般待我這樣體貼,這麼照顧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其他的,再不敢奢求。”
“……”
“……喔。”
枯月理解無能她這種可以稱作自卑的心情,不以為意道:“隨你,記得把我燈籠掛在正中間,謝隱眼神不太好。”
牽線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