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人小聲的應了一句,飛快地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那人跑了回來,滿頭大汗的跪在地上,氣喘吁吁地道:“回稟老祖的話,柳夫人她、她不在竹苑中。”
“啪”的一聲,鳳九闕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舞樂閣前,一艘雲舟停泊在空地上。閣門開啟,一群身穿白衣面蒙白紗的少女魚貫而出,依次踏上雲舟。
走在隊伍後面的是一名紫衣女子,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她對著站在閣前的一名白衣女子彎身施了一禮,道:“閣主,人都到齊了。”
這白衣女子便是舞樂閣的閣主,傾城。她微微頷首,抬袖,一枚金色的令牌從她袖中飛出,浮在了雲舟的上空。金蛇令甫一落入陣眼之中,雲舟泛出一道金色的光芒。
“啟動。”白衣女子道。
“等等!老祖有令,命雲舟上所有人都下來。”傾城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清亮的女聲遙遙從天際飄來,聲若洪鐘,響在了每個人的耳畔。
傾城抬頭,雖未見其人,卻對著虛空施了一禮:“傾城見過老祖。”
她話音剛落,便見眼前閃過無數道虛影,那虛影由遠及近,不過片刻時間就到了自己的跟前。傾城藉著眼角的餘光,看見一名紫衣人揹著手站在她的面前,隨著紫衣人而來的還有四名白衣侍女與一隊金甲侍衛,不過他們速度要較鳳九闕慢上許多。
這倒也能理解,在這情天之巔上能做到縮地成寸的,也只有鳳九闕一人。
鳳九闕淡聲道:“不必多禮。”
傾城這才直起了身體,抬眸望去,只見從雲舟之中接連走下來十幾名白衣少女,她們都是這次即將返回中州的樂姬和舞姬。
鳳九闕冷厲的目光掃了她們一眼,沉聲道:“摘下面紗來。”
少女們愣了一愣,幾乎都是滿懷著欣喜摘下面紗的。她們以為鳳九闕改變了主意,要從她們當中挑選一些人留下來當自己的侍妾。
然而她們註定要失望,因為鳳九闕只是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轉而問傾城:“人都這裡了?”
傾城點點頭:“都在這裡了。”
鳳九闕將目光落在身邊的桑青身上,桑青會意,走進了舞樂閣之外。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桑青臉色發白地走了出來,跪在鳳九闕的面前,低聲道:“回稟老祖的話,人、人不在。”
鳳九闕冷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留下一臉莫名的傾城。
桑青渾身瑟瑟發抖,驚覺鳳九闕已經走遠,這才知道自己已經躲過一劫。她癱軟在地,鬆了一口氣,對投來關切目光的傾城道:“閣主,無事了,送她們離開吧。”
鳳九闕在竹苑裡等了整整一天,無數次,他都想施放出一道神識找出柳子衿,然後親自過去將人給拎回來。但思及柳子衿最厭惡被人強迫,便生生的將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連神識都不曾放出去。
這一等便是一整天,直到夕陽漫天,暮光罩著整座情天之巔,柳子衿與林小悅才笑嘻嘻地踏進了竹苑內。
一對上他的目光,二人俱變了臉色。
尤其是柳子衿,變臉比翻書還要快,明明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成了陰雲密佈。
鳳九闕尋思著,他近日並未得罪她,上一次在倉崖山的碧潭中,二人明明還很恩愛纏綿,轉眼間那滿腔的熱情,又堆滿了冰雪,真是熱也是她,冷也是她。
“參見老祖。”林小悅率先施了一禮,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你來做什麼?”柳子衿淡淡道。
“去哪裡了?”鳳九闕不答反問,面上明顯一副要問責的表情。
“聽聞碧靈泉於身體有益,我便陪著柳夫人一同去沐浴,可誰想……”林小悅上前一步,擋住了柳子衿的身影,臉上現出一抹憤怒之色。
鳳九闕也是面色微變:“你們去碧靈泉了?”
碧靈泉是療傷的聖泉,於癒合傷口十分有用,但是一入泉水便如千刀萬剮。若是重傷之軀下去,的確是良藥,若是普通之軀下去,泉水便會因為渴求血氣而割裂肌膚。
柳子衿不語。
鳳九闕起身,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她的一雙手柔嫩細滑,並未見一絲傷痕,不由得溫聲道:“哪裡受傷了?”
柳子衿抿唇。
鳳九闕心神未動:“是腳,對嗎?”
若不是手,先入水的肯定是腳,難怪她方才進門的姿勢略有些奇怪。
不等柳子衿開口,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