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蕭南不知道阮仙羅是怎麼請來靈山道人的,阮仙羅他可以不見,但是靈山道人他不能不見。
他輕咳一聲,對慕清商道:“請他們進來。”又斜睨沈凰一眼,“你先起來,給我回去閉門思過。”
韓九玄不待見沈蕭南,是整個仙門眾所周知的事,沈蕭南對於葉琉璃一事,實在是讓他對這個神音閣的閣主不齒,因此當沈蕭南與慕清商走了進來時,他看這個人怎麼看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哪哪都不順眼。
沈蕭南一進入廳內,便看見了一位鶴髮童顏的青衣道人端坐在首位上,他連忙抱拳道:“不知是什麼風把前輩吹過來了,沈某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靈山道人道:“沈閣主無需多禮,今日老夫是應阮宗主之邀前來,只是做個見證罷了。”
沈蕭南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了韓九玄的身上。只見那座上坐著一名女子,白衣勝雪,發黑如墨,眉眼之間皆是淡漠之色,雖然面色不鬱,但輪廓中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高貴氣質。
她便是那瑤華派的宗主阮仙羅?沈蕭南微微訝然,這些年瑤華派已經逐漸沒落到無人知的地步了,竟沒想到宗主居然是這樣一個人物。
雖然阮仙羅只是向他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之後再也不多言一句,沈蕭南竟也不覺得難堪,大抵是覺得阮仙羅這樣的人,本該就是如此淡漠的,若多一分熱情,便不像是她了。
說到能請得動靈山道人,若是真正的阮仙羅,倒未必能請得動。韓九玄外出歷練時,曾遇一鶴髮童顏的老者,兩人共同斬一妖獸,結了一段因緣,後來才知這人便是靈山道人。臨別前,靈山道人贈予他一枚玉簡,言道,日後若有需要相助的地方,只需用此玉簡作為憑證。
韓九玄拿了玉簡去找靈山道人。靈山道人看了他許久,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問道:“你與韓九玄是何關係?”
韓九玄自然不能承認自己就是韓九玄,語焉不詳的道:“韓大哥能將此物贈予我,我們自然是非比尋常的關係。”
也不知道那靈山道人腦補了些什麼,眼睛裡的光芒愈發的明亮,溫聲道:“既然是韓兄弟的好友,這個忙老夫應當要幫,應當要幫……”
因此兩人才一同來了這神音閣。
韓九玄深知沈蕭南為人,若無靈山道人坐鎮,光憑著一個瑤華派掌門的身份,他怕是連神音閣的大門都進不了。
就算進得了神音閣的大門,最後也未必能活著走出神音閣的大門。
靈山道人助陣
靈山道人既然言明自己不是來神音閣找事的,只是當個見證人,沈蕭南便放下心來。
不是靈山道人,那麼就是瑤華派的阮仙羅了。
他再次將目光落在阮仙羅的身上,這才發現她身後站了名少女。
那少女著一身橙色衣裳,腰間別著一根青碧色的竹簫,容色秀美,只是眉目間透著一股陰鬱之色。
沈蕭南覺得她的模樣甚是熟悉,在腦海中回想了好幾遍,終於記起,這個女孩不是從神音閣裡逃出去的那個婢女嗎?
她叫什麼來著?
對了,桑向晚!
根基不錯,只可惜出身卑微,打小就在神音閣裡賣身為奴,沈蕭南雖然欣賞她的資質,卻從未想過提拔她,畢竟,在神音閣裡從來不缺資質上乘的弟子。更何況,神音閣裡的弟子大多數都是凡世裡的皇親貴胄,讓他們和一個婢女平起平坐,不成體統,那些弟子心裡也不樂意。
顧歡歡拜入神音閣之後,因為脾氣大,不好處,換了好幾個婢女,最後把這個桑向晚安排到她身邊了。沒想到,桑向晚竟然斬斷了顧歡歡的手臂,逃出了神音閣。
沈蕭南大發雷霆,命沈凰親自追捕桑向晚。沈凰非但沒有帶回這個桑向晚,還自作主張的將桑向晚的靈魂契約交了出去。這番先斬後奏的行為,自然讓沈蕭南雷霆震怒,罰沈凰在絕壁前思過了整整一個月。
想到此處,沈蕭南詫異的看了一眼阮仙羅,原來當日和沈凰打賭的是瑤華派的掌門,這個桑向晚脫離神音閣之後,竟然拜入了瑤華派。
“不知道阮宗主遠道而來,大駕光臨我神音閣有何貴幹?”有靈山道人在此,沈蕭南對韓九玄的態度倒也客氣。
韓九玄站起,掃了一眼沈蕭南與他身後的慕清商,微微愣了一下。這個神音閣的首席大弟子與沈蕭南眉目之間有幾分相似之處,相較於沈凰而言,這兩位倒更像是父子一些,不過沈蕭南圓滑,慕清商淡漠。
“阮仙羅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