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掙扎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驚訝的看著燈下的青年,猶疑道:“你……”
燈下的青年聞言轉過頭來,眉眼一彎,道:“你醒了。”
他本就眉目如畫,眉眼這樣一彎,祁墨只覺得無邊春光撲面而來。他從未見過這樣清貴的公子,雖然他們的小村子與世隔絕,但偶爾也有旅人從此地經過,他們當中不乏相貌端正者,卻從未有一人如他這般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子柔和的清貴之氣。
既高貴,又溫柔。
“是你救了我?”
青年微笑頷首,自我介紹道:“我叫蘇修羽,是一名遊醫。”
“我、我叫祁墨。”祁墨訥訥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看見衣服上的補丁,不由得自慚形穢了幾分。
祁母掀簾進來:“飯做好了,蘇大夫。”看見床上的祁墨愣了一愣,“喲,可算是醒了。”
原來祁母感念蘇修羽的救命之恩,因此請他到家中小住一段時日。蘇修羽對祁墨的病症十分感興趣,便沒有推辭。
由於家中屋子實在太少,便委屈蘇修羽和祁墨合住一間,好在蘇修羽遊歷在外,什麼樣的地方都住過,倒也不介意。
三人吃過飯,各自回了屋中。
祁墨從床底下撈出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來幾本書,坐在燈下翻開書頁。
蘇修羽收拾好藥箱,見他手捧著一卷破舊的書,那書似乎是被翻得太多次了,書頁處已經有些爛了,泛著歲月的枯黃,而祁墨一點兒也不介意,認真的神情掩映在燭光裡,讀得津津有味。
他見祁墨一身書生打扮,似乎明白了什麼,從藥箱裡拿出了一本書,遞到了祁魔的面前:“這個送你。”
祁墨訝然,目光落在書籍上。蘇修羽這本書封面嶄新,似乎還沒有被人動過,他細細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字,發現是一本詩集,詩人的名字他沒有聽過。
這座小村子與世隔絕了百年,他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蘇修羽見他不接,溫聲道:“我是學醫的,看的大多數都是醫書,這本詩集放在我這裡也浪費,不如你替我看看,有什麼精彩之處,也可以講給我聽。”
“謝謝蘇大哥!”祁墨從蘇修羽那裡瞭解到,蘇修羽比自己大些年歲,至於大多少,蘇修羽沒說,他的歲數放在凡人短暫的生涯裡,只怕會嚇壞祁墨。
祁墨拿了那本詩集,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開啟了書頁,認真看了起來。
蘇修羽在他身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道:“祁墨,其實你身上的病我並沒有治好。”
祁墨毫不意外,甚至連一絲失望的表情都沒有,
“蘇大哥,你不必耿耿於懷,這病是治不好的,我們心裡都清楚。”
蘇修羽手指輕輕釦著桌面,眉頭不由得輕皺了幾分:“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是蠱,這蠱隨著血液世代相傳,陰狠至極,想來下蠱之人定是恨透了這個村子的村民。”
“長輩們倒是提及過此事,好像是因一樁誤會而起。大約在數百年前,一名旅人從村子經過,被村民當做了人販子給活活給打死了,後來才知道,那人是一名苗女的心上人。那苗女本事極大,眼見心上人慘死,對整座村莊都下了詛咒,從那之後,村民們就患了這種怪病,再也沒辦法離開這個村子。”
蘇修羽道:“你們之所以走不出這座村子,是因為她在村子的周圍佈下了一個大陣。”
“陣?什麼是陣?”祁墨好奇。
蘇修羽沒有再說話。
韓九玄倒是認同蘇修羽的話,因為剛來到這座小村子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了,村子的周圍還有一個巨大的法陣,這個法陣已有百年之久,雖然被破壞了,但是能看得出來,法陣威力極大,定是仙門中的一位大能修士佈下的。從兩人的對話中推測出,那名心上人被活活打死的苗女,定是仙門的某位前輩。
她恨透了這群村民,卻不能手刃他們,因為修仙之道劫難重重,殺戮越多,天劫越重,所以她才下了蠱,布了法陣,用這種方式讓這群人絕後。
瘋癲的祁墨
從祁母那裡得知村子裡來了一名醫術高明的大夫,還救回了祁墨,沒過幾天就有不少村民提著雞蛋來找蘇修羽。
從那之後,他從村頭輾轉到村尾,只要遇見病發的,三兩根針下去之後,人就恢復正常了,村民再也不用被寒疾所擾,也不用在發病之後,為了驅寒生生受炙烤之苦。
不過才短短一個月,蘇修“”羽就成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