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遲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從地上牽了起來:“沒事吧?”
阮一一搖頭,垂眸看著血珠從指尖冒了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呢?”林小悅上前。
唐遲猛地聽聞她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才驚覺自己還握著阮一一的手,連忙鬆了開來。
臉頰卻有些發熱。
林小悅裝作什麼也沒看到,走到阮一一身邊,飛快的伸手將她手指上的血珠抹了,溫聲道:“不要輕易讓自己受傷。”
阮一一頷首。
“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林小悅牽起阮一一的手,帶著她走進了屋子裡。
唐遲抬眸看了一眼韓九玄,打了個招呼,也跟著林小悅和阮一一進了屋子。
韓九玄站在藥圃外,目光掃過那株半枯的靈植,不由得頓了一下。只見沾著阮一一血珠的枝幹,快速的吸收著血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甦著。
韓九玄眼底劃過異樣的神色,抬手,運了一道靈力,將這株靈植徹底焚燬了,才走入了屋內。
屋裡,林小悅拿著藥,正在替阮一一塗抹傷口。
阮一一道:“小悅,沒事的,就一個小口子。”
林小悅神色鄭重道:“再小的傷口也不可以,你記住,千萬在任何人面前流血。”
“知道啦,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阮一一輕輕搖了一下她的袖子。
韓九玄在旁邊坐下,看向了唐遲:“唐少俠,我有話問你。”
林小悅與阮一一都抬起了頭,朝唐遲望去。
唐遲頷首道:“阮宗主請問,在下定然知無不言。”
韓九玄道:“昨日我見過韓大哥,他說,你告訴他,韓宗主是雲長歌害死的。”
唐遲驚訝:“阮宗主見過我師父了?師父他現在何處?”
“你師父他不方便現身。”韓九玄微笑,“所以全權將此事託付於我。”
林小悅也是震驚。昨日明明她一直與師尊在一處,師尊是何時見到韓九玄的?難道是……
玄光宗內!
對,昨日師尊入了玄光宗,她沒跟著去,若說見到韓九玄,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難道韓九玄就藏身在玄光宗內?
唐遲道:“既然是師父所託,唐遲定當鼎力相助。不錯,宗主的確是雲長歌害死的,是他私下動了宗主渡劫的法陣,才害得宗主身死道消。”
韓九玄注意到唐遲將“雲師叔”的稱呼換作了“雲長歌”,想來,他心中定是恨極了這位害死韓焱的師叔了。
“可我聽聞,韓宗主待雲長歌有如親生兒子,雲長歌為何這麼做?他好歹也是名門四公子之一,又是韓宗主的徒弟,什麼樣的權勢沒有,我不信為了一個宗主之位,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似乎誤會了些什麼。”唐遲皺眉,“我瞭解的不多,只是聽聞他得到了赤魂玉的碎片,那塊赤魂玉是他父親雲缺前輩貼身所配之物。”
“赤魂玉……”韓九玄沉吟。
唐遲與雲長歌的話對上了,他問雲長歌緣何害死他父親,他回答是為父報仇,當日林小悅阻他意氣用事,也曾提到過是韓焱殺死了雲缺。
難道真相真的是韓焱為了寶物,戕害自己的同門師弟?
可林小悅也說,真相很複雜,連她都不太清楚。目前要弄清楚的是兩件事,雲長歌瞭解的所謂“真相”以及雲缺之死的真正內幕。
雲長歌瞭解的真相,恐怕與這塊赤魂玉碎片有關係了。
“可知這塊赤魂玉碎片從何而來?”韓九玄問。
唐遲搖頭。
“是沈凰。”林小悅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沈凰從桑山秘境中所得。”
“桑山秘境?”唐遲驚訝,“那不是當年雲缺前輩殞身的地方!”
韓九玄倒一點兒也不吃驚,既然雲缺死於桑山秘境,東西遺留在那處也是正常的。他看向林小悅,眼底的光晦暗不明,他一向知道林小悅清楚很多事情,但他更想知道她還清楚些什麼……
林小悅也知道自己貿然提起這件事,一定會被韓九玄懷疑,但是相處了這麼多日子,她已經確定,面前這位“師尊”雖然來歷不明,但殼子裡的靈魂光明磊落,是坦蕩蕩的君子,否則,以她種種奇怪的行為,以及那令人咂舌的進階速度,早已懷璧其罪。但他面對她種種奇怪的言行,不探究,不追問,甚至還有意無意的護著她。
林小悅道:“雲長歌是從赤魂玉中得知父親之死的‘真相’,但是他從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