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縱然年歲小,可仍然喜歡比她年長許多的溫柔少年。
後來她知道,她是要進宮的,可她還是喜歡,誰的年少還沒有幾分綺夢。
可看了現在的納蘭容若,她只覺得,什麼秀竹,就是一根爛木頭,特別爛那一種。
納蘭容若靜靜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對佟庶妃的惱怒視而不見。
佟氏剁了跺腳,看向一旁的小鈕祜祿氏,對方唇角含著清淺的笑意,好似事不關己一樣高高掛起。
生氣。
看著眾人平靜無波的面容,她覺得有些丟人,氣哼哼的扭頭走了。
碧璽目送她們離去後,這才回到後殿稟報。
“都走了。”皇后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又全神貫注的盯著顧夏,連眼都不敢眨,生怕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熙貴妃動了,而她卻忽略了。
碧璽回了是,又輕聲道:“柏太醫剛才稟報,說是該拔針了。”
“叫他進來吧。”
其實也就隔了個屏風,聽到皇后允了,柏永年打千行禮之後,便轉身進來了。
看著床榻上枯敗的熙貴妃,就不禁搖了搖頭,可憐喲,雖然脈搏一直在,可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
扎針的時候,廢了不小的功夫,可拔針就快了,一根一根的收,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找穴位。
“微臣等會再熬點藥,試試能不能灌下去一點。”柏永年將銀針別好,這才輕聲道。
皇后點了點頭,語帶懇切:“熙貴妃,就全靠你了。”
柏永年回了幾句不敢當,這才躬身退下。
室內又恢復了寂靜,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兩個小東西就哭起來,那哭聲嘹亮的很,中氣十足、響徹蒼穹。
接著是奶母輕聲哄著的聲音。
“好公主,不哭了,在這裡哦,快吃吧。”
大的一哭,小的也跟著哼哼唧唧的,還沒等奶母抱起來,也跟著嗷嗷叫的哭起來。
“聽到了沒有,孩子沒有你就老是哭,多可憐啊,快醒醒吧。”
皇后扭頭去看,兩個孩子掙扎著哭泣,就算有奶在嘴邊也不肯吃,嗷嗷叫的一個勁哭,哄了好一會兒,許是餓的扛不住了,這才咕嘰咕嘰的吃起來。
看著兩小隻攥著小拳頭,小臉憋得通紅,吃起來特別有力,皇后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想到熙貴妃如今的情形,眼淚又忍不住出來了。
突然小公主靜止不動,小臉憋得更紅了,皇后看的心裡一跳,卻見奶母不慌不忙的等待著,過了一會兒開啟襁褓,抽出尿布來。
“小公主拉胎便了,真好。”
小孩子嘛,只要能吃能睡,能拉能尿,哭起來嗷嗷的,基本就代表健康了。
皇后抹了一把淚,露出會心的笑意來。
奶豆兒安安靜靜的趴在床邊上,一動不動,緊緊的挨著顧夏的臉,不時地舔舔她的指尖,再舔舔她的唇瓣,別的時候,就特別乖巧,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瓜娃子和雪團都蹲守在門口,有人路過,就來來回回的巡視,稍有動靜就警惕的抬起頭,仔細打量過,確認過眼神,真的無害,才會放行。
過了一會兒,小阿哥也憋著氣,拉了黑黝黝的胎便。
“真好。”
吃完之後,兩小隻又睡了,攥著小拳頭睡的特別香甜,無憂無慮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額娘在遭受什麼樣的痛楚。
皇后有些心慌,她的病還沒有好,只是勉強起身罷了,只是不興在別人家裡喝藥,加上這會兒熙貴妃有些不好,她就格外忌諱這些。
艱難的扶著碧璽,走到景仁宮門口,匆匆的把藥喝了,也沒品出苦不苦的,略漱漱口,趕緊往後殿趕。
“娘娘,你好歹歇歇,本來身子就不好,別把自己再累倒下了。”碧璽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忍不住的勸。
鈕妃也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的,熙貴妃這樣,她實在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她也沒辦法,知道自己熬不過,想了想吩咐道:“你待會兒輕輕的在熙貴妃腳榻上鋪上被子,本宮躺到她身邊,略睡一睡,便罷。”
碧璽還想再勸,可瞧著主子娘娘不容拒絕的眼神,還是嚥下了。
當初熙貴妃沒少照應皇后,皇后如今這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她真是不管不顧的,她們這些跟著的奴才也不安心了。
將皇后安置到太師椅上之後,碧璽就輕手輕腳的在腳榻上鋪被子,說是腳榻,也有一米多寬,都是奴才們在上頭睡下,夜裡好照看主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