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熊孩子,嘴裡嘟嘟囔囔的,說出來永遠不對。
胤禛眨了眨大眼睛,努力的模仿:“鵝涼涼涼~喲喲喲~”
顧夏:……
放棄糾正傻兒子的口音,接著團自己的雪雪團,將團好的第二個雪團抱起來往第一個上頭一放,雛形就出來了。
海寧早備好了帽子、胡蘿蔔、樹杈、圍巾等物,抱著候在一旁,見顧夏衝他招手,趕緊上前,將這些東西交給她。
等吧雪人打扮好,胤禛就立不住了,大眼睛瞪的溜圓,啊啊的想過來摸一摸。
那急切的小模樣,看的顧夏心裡滿足極了,命奶母將他抱過來以後,胤禛就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雪人的大肚子,涼涼的觸感讓他樂不可支的笑起來。
一時間,清脆的咯咯笑聲,在景仁宮中迴盪,為寂靜的雪天添了幾分活潑。
玩鬧了一會兒,顧夏便抱著他進屋了,外頭到底冷,小孩子鼻粘膜比較稚嫩,呼吸那麼涼的空氣,容易疼。
看他時不時皺著眉毛揉鼻子就知道了。
“安貴人來了,在前殿侯著呢。”香襦立在一旁,輕聲稟報。
安貴人李氏,顧夏對上號以後,就有些不願意見,她做下這樣的事兒,就沒想過事發的後果?或者查不出她這個真兇,那麼她顧夏就得頂了罪。
有一個謀殺儲君的額娘,兩小隻的前途,就這麼斷了。
要她心軟,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又不是菩薩,悲天憫人捨身為人。
以她的手段,不算計旁人,便偷著笑吧,還想怎樣?
“命她回去,不必再來。”顧夏冷漠的揮揮手。
李氏犯下這樣的大罪,是個死局,連家族也不能倖免。
香襦過了一會兒又回來,立在原地欲言又止的,顧夏看的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香襦福身,半晌才遲疑道:“李氏說……先皇后之死……是人為。”
這是要掐她的七寸了。
“讓她進來。”顧夏啪的把茶盞扔到桌子上,煩躁的叩著桌子。
如今已過了大半年的功夫,有線索也盡數消失了,說出來有什麼用,可她又想聽聽,李氏會怎麼說。
當初太醫診斷,姐姐是氣血兩虛之症,輕者面色蒼白頭暈目眩,重者湧血昏迷。
安貴人眉眼低垂,乖巧的立在晶簾外頭,等著顧夏首肯。
“進來吧,說。”
沒有跟李氏寒暄的意思,顧夏用下巴點了點繡凳。
李氏跪在繡凳旁,並不坐下,行禮過後,這才咬著牙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千錯萬錯都是嬪妾吃了豬油蒙了心,不敢奢求皇貴妃娘娘饒命,只想在最後時刻,說一點善言。”
“當初皇后娘娘身體一直不大好,後宮人心浮動,心中都有期盼。”
這期盼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只有些人知道自己沒有可能,有些人就忍不住抓住這一絲機會……”
“前朝有秘藥,中者症狀和氣血兩虛相類,只一條不同,秘藥不會頭暈……”
顧夏猛然起身,抓著李氏的衣領將她揪起來,厲聲質問:“你如何發現的?”
李氏被抓著領子,箍的她呼吸不暢,無法呼吸的恐懼感,讓她忍不住手腳胡亂踢騰起來。
“放、放、放開……”
對上李氏驚懼的眼神,顧夏露出一抹狠厲的冷笑:“最好說出真相來,不然本宮捏碎你的頸骨。”
那陰森的語調讓李氏忍不住發抖,在顧夏放下她,順便給她理了理衣裳,挑眉看著她。
皇貴妃那素來嬌豔欲滴的面容,這會兒被毒蛇還要恐怖。
李氏牙齒髮顫,死亡剛剛離她太近了,在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嬪妾不知是誰做的,只知道先皇后枉死!”李氏語氣急促的說完,就驚恐的瞪大雙眸,緊緊的盯著顧夏的動作,生怕她又把自己提起來。
那種窒息的感覺,實在讓人膽顫。
“滾。”
顧夏聽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李氏打算拿姐姐的事吊著她,延緩自己的死期。
這樣那樣的秘藥,顧夏聽了心裡煩躁,這些人什麼事都不用做,整天惦記著弄死別人。
可弄死別人,她們也不定能上位,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情況還少了,到底都圖什麼。
妃嬪更新換代的速度那麼快,自我傾軋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