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弄疼你了?”
顧夏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實話總是不能說的。
只得小小聲的抽噎:“怕疼。”
燭火飄搖,映照在兩人臉龐上,康熙無奈,大手揉上她順滑的髮絲,輕聲道:“到時候我們請最好的太醫……”
顧夏還是搖頭,再好的太醫,能比後世精美的儀器還好?併發症出來的時候,神仙難救。
況且,太醫院若真是好的不得了,後宮的孩子存活率怎麼會這麼低,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越想越覺得悲傷,抽抽嗒嗒的抹著淚,纖腰就被大手箍住抬起,屁股下的軟枕被抽去,被放了下來。
康熙用錦帕溫柔的替她擦拭著,無奈道:“你連長胸都覺得痛,這事兒便不急吧,到時候水淹了朕這景仁宮,又該如何是好。”
她哭一半,便頓住了,搶過錦帕滾到被窩裡,偷偷的清理著。
“朕伺候的不好嗎?”康熙有些納悶,他為了取悅她,翻看無數避火圖,尋找如何令女子愉悅的法子,又經過這幾次的實驗,瞧著她小臉酡紅,雙眸迷醉的模樣,是挺喜歡的。
怎麼事後這般冷淡,慣愛藏羞。
顧夏:……
見她含著淚珠兒,說掉不掉的,略有些驚詫的望過來,康熙勾唇低低一笑,以唇覆眼,允去那星光點點,這才將她牢牢的抱在懷中,拉過錦被蓋上,又細心的替她掖好,這才說道:“朕抱著你,睡吧。”
顧夏點頭,頭枕在他臂彎裡,非常有安全感。
一夜無夢,待到第二日一大早,顧夏醒來時,康熙又不見蹤影,她這景仁宮便熱鬧起來,董氏和王佳氏一道先來,這會兒正坐在亭子中,看著眾人忙碌。
沈嬤嬤略帶歉意的奉上茶水,柔聲道:“這位庶主子稍候片刻,嬪主還未收拾好。”
何止是沒有收拾好,她壓根就還沒醒哩,昨晚上和康熙鬧得太晚,她又是個貪覺睡不夠的,不睡足,是不會起來的。
日上三杆,董氏肚子裡灌了三盞茶水,快要忍不住想更衣的時候,終於見侍立一旁的宮女太監都活動起來,她便知道,那位嬌美人,終於起了。
果然,一刻鐘的功夫,想見是穿衣洗漱完畢,這才叫她們進去。
董氏身上穿著半舊的菱花緞裙,外頭罩著的比甲倒是新的,一邁進內室,那眼便忍不住看直了,她們這些人,不管是否擁有貴重物品,可鑑賞得能力都是要有的。
那床榻邊的牆上掛著仕女圖,若她沒有看錯,定然是皇上親筆,還題了詩在上頭,可惜她不敢細看。
一應的傢俱物件,大多都是紫檀木,間或有幾件是沉香木的,就連晶簾,也是真的晶簾,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串成,閃耀著奪目璀璨的光芒。
熙嬪正在梳妝,五層的妝奩大開,能清晰的看到裡頭那琳琅滿目的首飾。
太皇太后訂下簡樸的例,誰也不敢奢華,可依熙嬪的位份、封號,最簡樸不過,也勝過她們盛裝。
顧夏自己戴上珍珠耳璫,回眸淺笑:“兩位先坐下玩一會兒,儀容不整,失陪了。”
董氏很溫柔,優雅緩慢的上前,接過沈嬤嬤手中的髮梳,巧手替顧夏挽髮髻,桌子上擺著一根白玉扁方,上頭雕著松鼠葡萄紋,董氏眼眸微閃,這麼大塊的白玉,她是不曾擁有的。
唯一的玉質首飾,便是一個鑲珠寶的簪子,米粒大小的玉,輕易也捨不得戴。
對著鏡子照了照,顧夏很滿足,誇讚道:“你這雙巧手難得,本宮喜歡。”
她如今想清楚了,後宮中確實獨木難支,身後跟著擁躉者也是極好的事情,不管她有沒有用處,最起碼知道她的心在她這裡,危害性不大就成。
現在的社會不流行反水,那會讓整個家族都臭掉的,沒有敢接著合作,所以大家在選主上就格外慎重,顧夏心中的擔心也去了不少。
董氏聽她誇讚,心中便湧出歡喜來,柔聲道:“嬪主子喜歡,便是嬪妾的造化。”
身後的王佳氏唯唯諾諾的跟著,顯不出什麼來,顧夏也不急,日久才能見人心,她還得好生觀察著。
海寧在外頭敲了敲門框,顧夏聽到,便揚聲道:“進來。”
先是給幾個主子打千,海寧才神色鄭重道:“長華小阿哥病危,萬歲爺讓您去瞧瞧。”
顧夏神色大變,養在她跟前得時候,長華是一個非常活潑健康的小孩,這才給過去兩天的功夫,便病危了麼?
董氏神情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