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海寧灌了一碗薑茶,又讓壽寶壓著他去換衣裳,這才作罷。
顧夏突然想到二門處的侍衛門,二門是一道垂花門,屋簷很小,想要躲雨是大可能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辦。
說是來監視她,誰都知道這是保護,若是讓他們淋雨生病,那就不大好了。
“吉祥,去給侍衛送把桐油傘去,引到前殿歇息去。”顧夏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柔聲道。
吉祥應了,抱著桐油傘就往外頭去,他個子小,懷裡抱著東西,被風吹的東倒西歪的,顧夏看了黑線。
這大雨一洗,她的心事也跟著被洗乾淨了。
康熙……得之她幸,不得她命,不能強求的事。
到時候守著鈕妃姐姐和三小隻,再有她腹中孩子,一家人也就齊全了。
承乾宮。
鈕妃剛要出門,外頭就下起瓢潑大雨來,她實在有些忍不住,雨勢不過略小一點,就趕緊往景仁宮趕。
還未轉過夾道,就被侍衛攔下,說什麼也不許她過去。
鈕妃不跟他們糾纏,轉過身的時候,難免眼中噙著淚,這都兩天了,熙嬪還困在景仁宮,沒有一個人替她說句好話,平日裡不是來的很勤快嗎,怎麼這會子一個個的都死了不成。
擦乾淨淚珠,她直接往乾清宮去。
“勞煩公公通傳一聲。”鈕妃優雅頷首,靜靜的站立著。
沒一會兒側門吱呀一聲開了,小太監又引著她,往殿中走去。
“萬歲爺剛見過朝臣,有些不高興。”這話語說的很輕,再輕一點都要聽不到了。
鈕妃點頭,往裡頭走去,就見康熙穿著朝服,大馬金刀的坐著,手中端著茶盞,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起。”
“謝皇上。”
接著是一陣沉默,鈕妃想要問的話有很多,臨到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一來,康熙知道她的意思,看她眼紅紅的,輕輕嘆息一聲,是他窩囊,還要委屈大家來達到目的。
可這話,他不能跟她說,最起碼現在不行。
“你回去吧,熙嬪的事,不必再提。”康熙用食指點了點桌面,似是有些不耐,將手中的珠串扔到桌上,冷聲道:“回吧。”
鈕妃咬唇,關三個月緊閉,對人心是最大的折磨,這樣的痛楚,她不希望熙嬪來承受。
緩緩的跪下,鈕妃淚盈雙睫,還未開口,康熙已起身想要離去。
心中被巨大的恐慌淹沒,鈕妃不自覺的提高聲音,喊道:“您當真如此狠心?”
“是。”康熙背對著她,語氣篤定。
高高在上的帝王如同最高大的山,是她永遠也無法逾越的屏障,內心深處的無力感快要將她淹沒,鈕妃忍不住,卻又不知道該勸些什麼。
明明之前還為著熙嬪吃醋,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又看上別人。
是了,熙嬪也是突然被看上,捧到手心裡寵,一朝不喜,就被徹底打落塵埃,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擁有呢。
她的熙嬪該多麼傷心,這會子不定在怎麼哭呢。
“臣妾……請求搬入景仁宮,和熙嬪一道受罰。”想了想,鈕妃還是不甘心,當初她身子弱,熙嬪寸步不離的照應,她就不能放棄。
“不準。”隨著話語的落下,腳步聲越來越遠。
空蕩蕩的大殿只有她一個人,和小太監無言以對。
不達到目的,鈕妃絕不願意罷休,連在乾清宮跪了好幾天,才被康熙怒氣衝衝的也禁足了。
鈕妃更是氣急,一個雪音,值得如此嗎?
康熙也生氣,到了晚上的時候,特意翻了雪庶妃的綠頭牌,一時各宮傳遍訊息,包括顧夏處。
她有一種果然來了的感覺,心中徹底鎮定下來。
夜晚很快就到來,顧夏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她這些日子總是犯困,這樣失眠,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嘴上說的再好聽,臨到頭上還是有些難受的。
難受著難受著,習慣了就會不難受的,顧夏勸自己。
承恩殿。
床榻上空無一人,雪音咬著唇,由著嬤嬤跟搓豬一樣狠狠的洗刷著她光潔的肌膚,嬤嬤手上肌膚也不算粗糙,可用了大力,讓她有些痛。
只要她侍寢生下孩子,如今給她欺辱的人,她都要一一的報復回去。
從裡到外都洗了個乾淨,雪音臉上熱氣上湧,由著嬤嬤檢查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