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驚世駭俗, 特意在上頭蓋上一層綢布,免得別人知道了說嘴。
沈香雨有些遲疑,要她來說, 嬪主月事一般是早上來的, 素來準時, 今兒沒來,那有孕便是實打實的,何苦再曬那勞什子。
但她知道,熙嬪的決定,沒有人能夠反駁。
看她乖乖去曬,顧夏唇角溢位一絲笑意,身邊的奴才再怎麼機靈、有心她都不稀罕,就稀罕一個聽話。
這奴才今天給做你這個主,明天自然能做你那個主。
誰知道哪天就被坑了,這屁股決定腦袋,是最大的實話。
快到午膳的時候,康熙便來了,看到那綢布下頭隱隱約約的月事帶,略有些失落的問:“來了?”
顧夏先是笑吟吟的跟他請安,這才不急不緩的回:“沒呢。”
來月事第一時間是要報到敬事房的,若是日子不對,還得請太醫,防的就是有孕不知道。
康熙舒了一口氣,規規矩矩的坐到她身邊去,往常他來,手腳總是沒個尊重的,摸摸這裡捏捏那裡,恨不得兩人揉為一體。
顧夏看的好笑,柔聲打趣:“您這般期盼,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豈不失落的緊。”
康熙看她沒心沒肺的,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略有些無奈,湊過去點了點她細膩的鼻尖,柔聲道:“當初送你一個孩子,穩固你的地位,你不要,現在好不容易自己有音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緊張。”
“有您在,我有什麼好緊張的。”顧夏慢條斯理的剝著葡萄皮,放到康熙跟前的瓷盤中,一點都不在意。
她是真盼著沒有,滿打滿算她今年十七,她前世這年紀收個情書臉還紅呢,不小心碰到男生的手,那真是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她只顧著埋頭讀書,臉皮子又嫩,這反應被閨蜜打趣好久呢。
現在就要為生子憂心了,況且她葵水來的晚,身子發育更是晚,生什麼孩子,還是晚些更好。
她不知道自己的話在康熙心中掀起多大的波瀾,熙嬪全心全意的依靠著他,她嘴上面上總是淡淡的,心裡卻將他放在第一位。
“這一次,不管你有沒有,你都必須有。”康熙摩梭著她白嫩的手掌,半晌才緩緩道。
這話顧夏初始有些不明白,這孩子又不像後世,還能做試管嬰兒,怎麼就有沒有都必須有了,半晌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不管有沒有,對外報的都是有,若她真的有了,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沒有,那麼只要她懷過孕,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藉此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抬眸怔怔的看著康熙,顧夏覺得,自己的心潮起伏,小心肝砰砰砰的跳,快要摁不住了。
有這麼一個人,能做到她最渴求的事情,她想要保持靜心,何其艱難。
“您……”想要說的話,被康熙用一根手指堵回去了,輕輕的噓了一聲,就聽他用低沉的聲音解釋:“佟氏、小赫舍里氏馬上就要進宮了,以她們的家世,你是萬萬拼不過的,少不得就要在其他方面找補。”
再沒有比后妃有孕更能提地位的了,最起碼他的寵愛就不行,太皇太后最不喜獨寵,若他真這麼做,便是將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顧夏一時啞然,在她心中,和康熙之間不過是男歡女愛,一晌貪歡罷了,為對方著想,心心念念都是對方,那是剛開始的悸動,後來都被她拋到腦後去了。
可康熙如此辛苦籌謀,就想著能提高她的地位,讓她不至於差人太多,著實令她感動。
輕輕一聲嘆息,顧夏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康熙懷中,那心湖泛起的波瀾,轉瞬間又平靜下來。
康熙走的時候,她仍舊沒有一點動靜,他顯然是高興的,這會兒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說不得真有了呢。
顧夏有些黑線,看著他笑眯眯的,一點都不像他了。
他雖然面上一派溫和,唇角總是掛著笑,可禮貌的笑意跟打心眼裡高興是不一樣的。
慈寧宮。
“你說,皇帝他自打年內只傳召熙嬪一人侍寢?”淡漠的女聲在寬闊的空間內響起。
接著是溫和的女聲應答:“是。”
端坐高堂的女子眯了眯眼,呵呵冷笑兩聲,半晌沒有動靜。
下頭溫和的宮人低低的垂著頭,沒一會兒就被人請出去了。
景仁宮。
顧夏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沒意思,懷孕總歸是人生大事,不知道的時候便罷了,若是覺得自己有孕,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