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得她一夜沒閤眼,好不容易眯了一會兒,又聽到這般瘮人的哭聲。
靈秀嚇的不住打嗝,見郭絡羅氏冷冷的望著她,不由得害怕,連忙跪在地上,小聲求饒。
“你家主子被人毒害,你不好生伺候著,在這哭什麼,這麼有同理心?”郭絡羅氏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揮揮手,就要離去。
靈秀咬唇,半晌才幽幽說道:“主子是不小心跌了,並不是為人毒害。”
“不小心跌了?”郭絡羅氏翻了個白眼,不屑一顧的冷嘲:“地上連只螞蟻都沒有,跌了?呵。”
懶得聽她囉嗦,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也是奇人一個。
靈秀擦乾淨眼淚,回到內室躺在腳榻上,想著眯一會兒,馬上就要天亮了,主子還等著她伺候,她一個人難免力有不逮,還是養足精神才不出差錯。
第二天一大早,宮內就熱鬧開了。
出現常氏那樣的事,誰也睡不安穩,鍋從天上降也不是一回兩回,都得好生仔細的戒備著。
顧夏起的也早,剛收拾停當的功夫,就有乾清宮的小太監來叩門,接著是梁九功帶笑的請安聲。
看著他手中明黃的聖旨,她心中一突,有些甜蜜有些酸。
“嬪瓜爾佳氏,端淑旒秀……特賜封號熙……”
梁九功的聲音有些尖利,在高聲唱禮的時候,便有些不辨男女。
可在景仁宮眾人聽來,如同天籟之音,好聽極了。
熙。
不說這個字所代表的特殊含義,只她作為康熙朝唯一一個有封號的嬪妃,這便是無限的榮光。
顧夏一時如墜夢中,機械的朝著乾清宮方向叩頭謝恩,半晌才露出溫軟的笑意。
含笑道:“梁總管辛苦了,請去偏殿吃茶。”
梁九功跟在康熙身前身後,對他的心思比他自己瞭解還深,對待其他妃嬪,萬歲爺向來淡淡的,喜怒不形於色,哪有甜蜜類芳心,怒時輾轉難眠。
因此見顧夏客氣,一點都不敢怠慢,也客客氣氣的。
給他一個大紅封,香頌親自送他出去,待轉過二門,兩人停步。
“梁總管,今兒是嬪主的好日子,這晚膳該怎麼安排?”不好問晚間侍寢,只好迂迴著問侍膳的事。
梁九功人精似的,她不過停步,便知道她的意思,只嬪主沒想著問,她一個宮女,到底僭越,因此推脫道:“萬歲爺的心思,誰也不敢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且侯著便是。”
送走梁九功,香頌便有些愁,心思滿腹的回去了。
想到那張淚水漣漣的瑩白小臉,香頌咬唇,轉身出了景仁宮。
海寧瞧著她的動靜,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跟福壽對視一眼,衝他使了個顏色,福壽便會意,小心的跟在香頌後頭。
顧夏放好聖旨,心中激動非常,這東西要是儲存個幾百年,就是古董,價值連城那種。
至於後頭的搭頭,一水的碧羅錦繡、珍寶琥珀,便有些不大重要。
“這緋色、海棠色、絳紫色、淺碧、水綠、黛紫、煙綠,都給鈕妃姐姐送一匹去,瞧著重樣的,也送過去,緊著姐姐自己選。”顧夏點了點堆成一團的布匹,就有些愁。
這玩意兒放不了多久,又價值不菲,奴才們也上不了身,白放著實在可惜。
“挑幾匹顏色鮮嫩的備著,等妹妹進宮,盡數賞她便是。”
“這些首飾……金飾留幾件筵席用,剩下的存庫裡去,這幾套估摸著姐姐喜歡,盡數送過去。”
鈕妃喜歡珍珠、寶石這樣的,這一次挑的也都是以這些為主。
將自己的賞賜規整好,顧夏轉瞬便拋在腦後。
正打算帶著大堆的禮物去尋鈕妃,打從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鈕妃的賞賜起,各宮庶妃也一道送來禮物,直接將她的小庫房堆滿了。
顧夏心滿意足。
這一年內,不必擔心送禮消耗自己的小金庫了。
無怪乎都想得寵,既解決了生理需求,又有這麼多錢財。
姐妹們衝鴨,集體女票皇帝去。
收禮收到生無可戀,顧夏臉都笑僵了,臨近午膳時分才結束。
一回神,想到香頌那丫頭,她平常都在她跟前晃,今兒忙亂沒發現,好像好久沒出現了。
“香頌呢?”
“香頌姐姐說是不大舒服,不敢過病氣給您,這才回去休息。”
輕輕的哦了一聲,顧夏有些擔憂,香頌是個要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