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確實如此,這許多人都進宮十年了,孩子生了一個又一個,你別管立沒立住,好歹是生下了。
可後宮中只有一個皇后,一個鈕妃,一個嬪,十年了,這得多摳啊。
到乾清宮後殿坐了一會兒,才見康熙大步跨了過來,說起來已經許久沒有正經看過他,竟有些陌生。
他這個年紀,介於成熟與不成熟之間,原本還有一絲燥意,現在盡數剩下沉靜了。
身上穿著龍袍,很是威嚴莊重。
見到她的時候,臉上才帶出幾分柔和來,牽著她的手不讓她行禮,擺擺手讓梁九功擺膳。
“皇上。”顧夏笑盈盈的望著他,柔聲喚。
“熙嬪。”康熙颳了刮她的鼻子,不由得感慨,“口諭一下,沒幾天的功夫朕就有些後悔,想要讓你在身邊常伴,這樣到底不方便,好在都過去了,。”
以後再也不用這樣的餿主意了。
顧夏抿唇輕笑,不在意道:“往後的日子還長,計較三兩個月做什麼,這樣很好,您看我的胎就沒受一點干擾。”
說到這個,康熙便冷笑出聲,恨道:“那是你五感敏銳,這才一點異常都受不住呢,若不是如此,怕這一次也……”
聽他這麼說,顧夏就想到花上頭去,擰著細細的眉尖問:“到底怎麼回事?”
“那花兒……上頭撒了秘藥,不管是觸控,還是聞嗅,半年左右,足以毀掉一個女子的身子,何其歹毒。”
這些手段簡直防不勝防,很多時候發現都已經晚了。
康熙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輕聲道:“幸好你敏銳,將它挪到前殿去,要不然……”
這一胎怕是凶多吉少。
顧夏眼神中也泛出冷意來,恨恨的一拍桌子,厲聲問:“是誰?”
她一瞬間想到許多,萬萬沒想到從康熙口中說出一個她沒有想到的名字。
“雪音。”
“雪音起來是後頭的事,早早的就謀劃開了?”顧夏覺得有些不信,這也太未雨綢繆了。
誰知道康熙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她,她進宮年代不算久遠,可底子鋪的不錯,再一個也是她們前頭還依附著一個包衣世家,行事方便些。”
包衣便是包衣,當他聽到世家兩個字的時候,便嗅聞到他們的野心。
依附的便是高氏一族,他們不大顯,在康熙看來,高位沒有幾個,可底下散的開,六局哪哪都有她們的人,這事兒經不住查,可像這一次的鮮花,人不知鬼不覺的,等到壞了身子,那花換成正常的,線索就斷了。
中途發現的可能性也是極小的,什麼叫秘藥,那便是一般太醫都看不出來的東西。
而且藥效緩慢,一點一點的侵蝕著身體,平日裡就不覺起,自然也不會延醫問藥。
顧夏輕撫自己微凸的小腹,冷冷一笑:“她不想讓我生,我便也不要她生。”
“把那藥給她用上,再留她半年姓名,等我孩子生下再說。”
她懷孕期間,不想見血腥,到底是後世來的,對這些的適應能力不強,孕期又經不得嚇。
康熙摸了摸她慍怒的臉頰,柔聲道:“朕知道,都交給你處理便是。”
笑了笑,兩人安靜的用起膳來,好久沒在乾清宮吃,別有一番風味在裡頭,感覺還不錯的。
“是時候公佈你懷孕的訊息了,朕依舊讓太醫侯在外頭,你看是否讓他進來?”康熙慢條斯理的用帕子擦拭著唇角,柔聲詢問。